脸上又冷又疼。

正月里天气凛寒,尽管来时已做好了准备,但念阮仍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巴掌大的小脸裹在厚厚的雪貂皮毛做的披风兜帽里,鼻尖通红。一阵风吹过,眼睫上也挂着些微冰粒子。

嬴昭皱着眉握住她冻得冰冷的手,语中带了些责备:“你要见的那个医工如何住在山上,为何不直接请他入宫?”

他手掌骨骼修长,正好把她整只手皆包裹在其间,源源不断的热意自手背上传向四肢经络,念阮心头也觉得暖和一点了。仰头与他争辩:“若是一召便肯至,这样的人又怎能说的上是世外高人呢。”

嬴昭无心与她争辩,把她披风拢得更紧一些,沉着脸皱眉斥道:“只怕病没治好,此行倒引出风寒来。”

好在萧父的道观是建在半山腰上,众人沿石阶艰难跋涉了两刻钟后,顺利抵达了清虚观。

他们此行突然,并未提前告知萧父,也是念阮为使此行显得诚心些,故意为之。是而此时道观门还紧闭着,乌檐覆雪,墙头上结着的累累的不知名的野果经雪清洗后却愈发青翠欲滴。墙后,蓬蓬翠竹沐雪而立。

念阮立在门前,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疾跳起来,她回头同任城王对视了眼,深吸一口气按下狂乱的心绪,对朱缨道:“去敲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