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怎么了?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却会咯血……”

她一下子慌了神,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如雨珠簌簌落个不停。他才二十二岁啊,人常言青年咯血寿数不长,难道,这辈子也会落得和上一世一样早逝的结局吗?

念阮的心一时间寒了半截,双目半晗,红泪簌然。嬴昭不得已哄着她:“朕没事,不过是旧疾犯了。太医丞已给朕开了方子,药也喝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念念不必担心。”

“旧疾?”念阮朦朦地反问了一句,“什么旧疾?”

她这才发觉自己的不称职,两世了,他到底是什么病,她竟是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是肺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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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眼中笑意如雪水凝滞, 踌躇不言。念阮道:“都这个时候了,陛下还要瞒着我么?”

他总是这样,自诩为她好因而将什么事都瞒着她。可她难道不是他的妻子么?妻者,妇与夫齐也。她理应和他同生共死, 一起面对。

见她眼眸含泪泫然欲泣, 嬴昭无奈咧唇:“没有想瞒你, 只是不想你担心罢了。”

“太医丞都说了,这是幼时余毒未清气虚弱证所致。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好将养着便是。倒是你, 这么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朕出了什么大事。”

“朕好得很呢,不若,晚上念念亲自替朕把把脉?”

他薄唇贴着她耳际, 握着她手探入自己胸前衣襟触到微凉的肌理, 念阮颊边薄红一片, 触电般收回了手,轻恼地嗔他:“陛下莫要说笑了。”

她慢慢地伏下去,伏在他膝上, 浅浅合上了眼。

“陛下一定会好起来的, 寿万万岁, 您答应过我的,艳裔阳之春,携手清洛滨,天子一言九鼎,念念等你好起来,兑现诺言。”

他不言,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耳边碎发, 目光却渐渐飘忽。白头相守是何等之难,大约他真的没这个福气吧。

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嬴昭推开政务安心休养了几日后,到除夕之前倒也调养得差不多了。

期间是任城王监国,折子每日准时递进式乾殿里,念阮一封封地念给他听。新年在即,诸事繁忙,不仅政务,宫中的诸事也都一并压在了她荏弱的肩上,却都咬牙一一撑下来了。

除夕这夜,宫中悬红结彩,灯火摇曳,处处弥漫着节日的喜庆。

式乾殿里却半点也无佳节的气氛,殿中燃着地炉,青灯明亮的光辉下,嬴昭只着了件绢质的寝衣,身上搭着锦被,半倚在床靠上闭目养神。

榻前则搭了张书案,堆得满是尚书台送来的奏章和贺岁表文。念阮坐在案前,如往日一般将重要的奏折和上书整理出来,念给他听。

尚书台今日来送太后身后事的奏折。

太后下葬在即,太常寺选了北邙山先帝陵园内一座后妃陵墓供其长眠。至于谥号大臣们议定的谥号是“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