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使用。

看着焕然一新、却又处处保留原来味道的房间,宋司歌有些兴奋,几年了,她不是不想这里的,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原来的红木座椅上重新搭了颜色鲜艳的条纹针织座垫和靠垫,古旧的家具一下子焕发了活力。

宋司歌拍拍沙发座垫,道:“这个特别喜欢,鲜艳不扎眼,看着温暖坐着舒服。”

邵司晨少见地咧嘴笑,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这样一幢房子里,因为突然增加一个人瞬间变得不一样起来,两个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虽然作息时间不一致,可是邵司晨却觉得踏实下来,当然,这种踏实不仅仅是因为他向父亲承诺找回宋司歌。

从回来的当天,宋司歌便忙得不可开交,她在录音,每天跑录音棚,和几个音乐人做音乐,如果当初因为有把好嗓子而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吃歌剧这碗饭,那么现在她才知道好好珍惜任何与音乐有可能的机会,让她继续热爱它。两年多前的那场大火曾经毁灭了她的希冀,也一把火灭了她有关人生的希望,领导照顾她做幕后,她也表现得安静镇定,可是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她坐着驶向海边的公共汽车只为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重新练嗓子,然后再搭着末班车心如死灰地回来,一个多月后她认命再做不成舞台上的A角引吭高歌,没有人能懂她的心思,理解她的痛苦。剧团排练新剧,她隔着幕布听那云雀似的声音,自己默默机械地摆弄手里的工作,终于有一天,她不愿意再受这钝刀子的折磨,也明白收拾舞台后面的道具不是她想要一辈子干下去的事情,遂下定决心辞职,尽管那时对未来也是一片茫然。

邵司晨每日里见宋司歌忙得晨昏颠倒,如果不是他刻意晚些睡,他们几乎都没有碰面的机会。偶尔宋司歌早回来一次,也必定是在钢琴上试弹曲子,或者和她那些艺术之友们视频讨论音乐创作。这些他都不懂,母亲邵雯曾经在他小时候让他学钢琴,却因他不配合,白交了万把块钱,他不怕打,打也不哭,最终母亲无奈放弃,后来一次邵雯听说宋司歌在艺术团领唱,忍不住嘀咕一句,我以为宋家五音不全,哼,居然也还有些音乐细胞。不过,现在来看,也未竟然。

终于有一天在宋司歌埋首钢琴写曲子时,邵司晨敲响她的房门。

“可以进来吗?”

“哥,你先坐,有事吗,等我把这段谱子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