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不高,但是宋司歌这样未免也太掉以轻心了。一个假期的补课始终未见到宋司歌,赵嵩松简直有些神不守舍,他甚至绕到宋司歌家附近,最后是在她妈妈待的医院守株待兔终于等到疲惫的宋司歌。那天已经很晚,宋司歌不是从医院出来而是从外面赶到医院。依然是那身红羽绒服,赵嵩松看一眼表已经九点半,医院也该不让家属留着了,果然过了二十分钟宋司歌就出来了,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出住院大楼,不知道为什么赵嵩松觉得她的步子特别沉,像是背着什么特别重的东西,出了医院大门,宋司歌突然停下来,慢慢蹲下身体。赵嵩松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前进,宋司歌压抑的哭声又细又低,却因为在寒冷的暗夜里听得清清楚楚。赵嵩松第一个念头是想跳出来安慰,接着又站住了,他这样算什么,黑天半夜跟着她算什么,他怎么解释,她会不会更讨厌她。就在赵嵩松再三犹豫的时候,宋司歌又站起身来,推起自行车走了。

之后很久赵嵩松一想到这个黑夜就后悔得心疼,如果那时候他站出来不考虑那么多,给她安慰多好。

很快开学,赵嵩松没见到宋司歌,结果第二天到校,同桌给他带来个惊天的消息,宋司歌要退学,不过还好,老师正说服教育呢。

赵嵩松这段时间的跟踪已经知道宋司歌的活动路线,她在一家餐厅打工,之前他只以为是她趁寒假临时赚点儿钱,没想到这是打算长干啊。

宋司歌正低头开自行车的锁,看见眼前停下一双脚,借着月光看清了挡在面前的人是赵嵩松,她没说话,似乎诧异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你不要退学!如果缺钱我可以借给你的,你……可以以后还。”赵嵩松终于鼓起勇气对宋司歌,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单独的对话,上一次还是他想和她成为笔友。

刚从酒店下班,站了一整天,腿像灌了铅一样,宋司歌不着痕迹地将身体轻轻靠在自行车上,用手掠了掠头发,说:“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停了下又补充,“谢谢你,赵嵩松同学。”

“艺考成绩不会很高,以你的文化课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有什么忙我可以帮你,相信你爸爸妈妈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赵嵩松比刚才又增添了些勇气。

“我爸爸看我自己的意思,我妈妈本来就不太希望我艺考。”宋司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着这个只说过一次话的男生说出心里话,大概是她撑的太累了。

“可是他们也不希望你退学吧?”赵嵩松往前走了几步,他大概也感觉到宋司歌的善意和接纳。

“我不是退学,是休学。”宋司歌看着眼前的高个子男孩儿,虽然脸上还是有少年的稚气,却也满脸郑重,透着焦急,她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否则当初不会冒着被批评的风险主动跑到办公室为自己开脱,“我妈妈最近不太好,医生说有可能好也有可能坏,好的话她可能会醒来,坏的话……我想让她好……”

“那你挣的那些钱也不够啊,在餐厅当服务员挣不了多少的。”

“我知道我挣不了多少,高中都没毕业,我只能干这个。”

“你要是想挣钱,我让我妈妈介绍你干个好工作,你这样拼命会累坏自己的。”

“不用,真不用,我自己知道,我一定会读大学的,只是不是现在。我还得去看看我妈妈,再见。”

当宋司歌从医院出来时看见赵嵩松等在自己的自行车旁,一愣之后,冲着赵嵩松笑了,无论怎样,赵嵩松的出现对她都是一种温暖,他是个好人。

邵司晨从N城到S城出差,毕业半年多的时间他觉得有很多东西要学,这半年也磨砺了他不少脾气,从开始的傲慢变得谦逊,从不屑变得隐忍,就是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他也体会到母亲邵洁的辛苦,母亲让他参与自己企业是好事,可是没有这样的磨砺,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