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

孟呈安腾出一只手,把小臂伸到陈多面前:“说不定喜欢呢。”

这人居然单手抱着他,还不肯放!

陈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孟呈安让他咬,他就真的抓住人家的小臂,把袖子往上捋起,一口咬了下去。

……果然。

不喜欢这种嘴巴被塞满的感觉。

孟呈安身材健硕,胳膊练得结实有力,蜜色的肌肤上还隐约凸显几条青筋,线条流畅,肌肉也不过分夸张,陈多咬了会儿,就耀武扬威地抬起头

留下了个发红的齿痕。

孟呈安看了眼,由衷地夸他:“牙口不错。”

“不疼?”

陈多摸着那点印记:“我用力了,给你盖个章。”

孟呈安摇了摇头:“不疼,喜欢,我也要。”

这话说的,有点太高度概括了,陈多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按在了沙发上。

孟呈安拉起他的手,放进了自己嘴里。

陈多骤然睁大眼睛,而尖锐的疼痛感也随之而来,他“嗷”一嗓子叫出声,往外抽自己的手:“你干什么?”

等看到无名指上的那圈牙印时,陈多哑然。

孟呈安半跪在地上,伸手,碰了碰彼此的指尖。

“我的。”

陈多愣了下:“什么?”

孟呈安再次凑近,亲了下那圈戒指似的齿痕,声音暗哑:“这是我的。”

-

孟呈安的到来,大大纾解了陈多的压力。

首先,这人虽然话不多,不会跟人套近乎,但心灵手巧力气大,还极为有眼力见。

陈多第一次把人带去服装厂,说是自己朋友,过来帮忙。

他提前道过歉,说对不起,现在还不是很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彼此的关系。

“没事,”

孟呈安宽慰他:“都听你的。”

“朋友”这个词的含义,可大可小,可能是被长辈拜托安排的远房亲戚,也可能是关系匪浅的旧友,虽说厂里气氛和谐友好,但看人下菜的事也时有发生,陈多不便说太详细,只要抽出时间,就悄咪咪地看孟呈安一眼。

他其与言文实是有些愧疚的。

办公室开发部那里不缺人,设计和放码的各司其职,孟呈安这趟过来,明明白白就是干出力气的活,还是在环境相对差点的车间,质检、裁床、包装、货运,几乎把他当成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几天的功夫,陈多就心疼了。

他拉着孟呈安拉回家,门一关,急慌慌地捧起对方的手看,语含抱怨:“你怎么……”

说一半,觉得自己虚伪。

“又不累,”孟呈安笑了起来,顺从地让陈多摸掌侧的茧,“这点活不算什么,就是琐碎,但是我看你挺辛苦的,都事事亲力亲为。”

“现在还好,”

陈多叹了口气:“刚起步那会,才叫真的亲力亲为,缝纫机我都得去踩,还有单子,货源,有时候碰上赖账的对象,都得跟人大吵一架。”

他絮絮叨叨地讲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太接地气了,一点也不高高在上,一点也不“仙”。

雪尚未融化,外面满天星光,小小的客厅里,俩人就这样拉着彼此的手,诉说生活的风霜。

孟呈安听完了,把恋人的手捧起来,贴在自己脸上。

陈多半开玩笑:“我是不是得在你面前维持下形象啊,怎么就完全暴露了呢?”

“没有,”

孟呈安认真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好厉害。”

头发又翘起来点,还沾了线头,脸颊上擦到了浮灰,眼睛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