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完全受不了。

“我想喝酒,”

陈多声音很轻:“今晚得靠你给我扛回去了,抱歉。”

明天是周末,这会儿的夜市仍热闹着。

吴海洋啃着黄瓜段,腮帮子鼓了起来,满心忧伤。

按照陈多的意思,他给人带到了这处烧烤店,头顶是扯着的电线,挂满了小灯泡和绿油油的塑料叶,暖黄色的灯光下,两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在折叠桌那坐下了,相对无言。

陈多不说话,就哐哐地喝酒。

吴海洋推了下自己的眼镜,有些不忍心,倒也没拦着。

这种情况下,还是得有个发泄的口子,不然的话该有多难受啊,他原本想着几杯酒下肚,陈多能痛骂一顿梁乐狗东西,出出气也就好了,没想到这人做了两年生意,别的没啥变化,酒量倒是明显见长。

愣是不醉。

甚至连佐酒小菜都不吃,那个豪迈劲儿,直接拿酒当水喝。

吴海洋惦记着陈多的身体,劝了几下没劝住,电话就打过来了。

也是他俩的一个共同朋友,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陈多分手的消息,特意过来问两句。

吴海洋把电话递陈多耳朵边,那边就叫了一声陈多的小名。

“多多啊,有啥事一定要跟我们说。”

陈多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下来了。

这次像开了闸似的,止都止不住。

更可怕的是,还没声,就安安静静地掉眼泪。

吴海洋一个哆嗦,没敢跟对面说陈多的状态,就一边安抚陈多,一边应付对话,额头都要出汗了。

“咱别喝了,回去睡会行不?”

陈多垂着睫毛,轻轻地摇了摇头,手已经朝酒瓶伸过去了,还没摸着呢,被吴海洋眼疾手快地抢走了。

“再喝下去你真得进医院!”

吴海洋生气了,陈多今晚喝得太厉害,还是白的啤的掺一块整,逮着啥喝啥,一点都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

“对不起。”

陈多小声地嘟囔了句:“我喝完最后一杯……不喝了。”

吴海洋摸了下他的手,凉的。

“我去给你倒点热水,”他站起身来,“过了今晚就别难受了,昂?”

陈多仰起脸,乖乖地笑了一下。

他皮肤白,今晚又是真的喝多了,满脸灿若云霞的酡红,在夜色中也分外显眼。

所以,孟呈安一眼就看见了。

白天的货物全部卸完,明天没啥事,他被当地的朋友叫着出来喝一杯,刚走进这家烧烤店,就瞅见角落里坐着的人。

哎呀。

脸都给哭花了。

一个人坐在角落,桌子上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

孟呈安略微皱了下眉毛。

怎么这么可怜,身边都没个熟人陪着?

“看啥呢,这么专心?”

朋友搂着他的脖子,使劲儿踮起脚尖:“我怎么什么都没瞅见……”

孟呈安一巴掌盖住对方的脸,往后按了回去:“没什么。”

他个子高,挂在身上怪累人的,朋友也就收回胳膊,没怎么在意地继续往里走:“成,那想想等会再点什么菜,这家店的烤鱼绝了,咱先整一条。”

孟呈安没动。

他稍微犹豫了下,要不要过去看下情况。

视线被挡住了。

一个带眼镜的男人径直地走过,斯斯文文的模样,坐在陈多的对面,把手中的水杯递了过去。

陈多抽了下鼻子,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了。

“怎么不过来呢?”

朋友已经在室内落座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