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微顿,垂下眼睫道:“我一个人离不开这里。”

听到这话,谢春酌忍俊不禁,随后可怜地看着他,心想,何止呢?这个幻境破灭,幻境里产生的人也会随之消逝,云异是注定要消散在这里的。

谢春酌对他起了一点怜悯的心思,之后也没继续戏弄他,同时,他腿伤好了不少,只要再过一晚,就没有大碍了。

他使唤着云异往一处方向走,越走近,一股腥臭干燥的味道就越浓烈。

云异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当脚下踩到了粘腻湿滑,不似泥土的东西时,他拒绝再往前走。

谢春酌也没逼他,只是靠在他背上,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跟他走时一样,这一片都是血泥,南災的化雪铃名不虚传,直接将二人炸成一场零落的雨,落了一地,分不清你我。

谢春酌思忖片刻,双手扶稳云异的肩膀,道:“走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休息。”

云异背着他掉头离开,谢春酌回首时,忽觉不安,他猛地回头,那处暗红的血泊表面干涸,除却飞来的蚊虫,并没有任何动静。

是错觉吗?刚刚,是谁在看他?

“嘶”云异吃痛的吸气声唤醒了谢春酌紧绷的神经。

他回神,才发现自己搭在云异肩膀上的手收紧,将对方捏疼了。

“云异。”

谢春酌突兀地问,“你刚刚感觉到有人在看你吗?”

云异茫然:“谁?”

云异又瞎又蠢,怎么会知道呢?谢春酌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可笑了。

“怎么了吗?”云异侧头,不安地低声询问。

他搂住谢春酌腿的手紧得像一根绷直的绳子,勒得谢春酌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