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可是不久之后,他回来了。”

“我没想到,他要我的命。”

季听松直到现在,都能想起来对方匆匆的脚步声,在踏山洞后变得坚定,外面应当是下雨了,那个人进来时,携带着很淡的雨雾气息。

他半跪坐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可是山洞里面太黑了,黑得他们完全看不见彼此,只能靠双手去摸索。

那双手摸到他被血与泥土糊着脸,往下,摸到了他的喉咙。

他吞咽口水时,喉结在对方手心之下滚动,他微弱的脉搏跳动在对方的手心之下。

这是他生命存在的痕迹。

“他拿着一块尖锐的石子,割开了我的喉咙。”

喉咙的皮肤很脆弱,石头尖端锐利,轻而易举就割开了他的喉咙,鲜血涌出。

一下、两下

或许是他的血太湿滑,那个人握不住他的脖子,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第一次杀人,所以很紧张,一直在颤抖。

总而言之,最后利落的割喉成了宣泄般的砸弄。

“这就是我伤口的由来。”季听松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颤抖,不由拍了拍对方的背,安抚道,“没事,我没事,不要担心。”

谢春酌渐渐在他的安抚下不再颤抖,声音嘶哑,问:“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为什么没死?”

“我不知道。”说起这件事,季听松也觉怪异。

“我当时应当是没了呼吸和心跳,否则那个人不会轻易放过我,离开山洞。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就睁开眼醒来了。”

还活着,也能动,他就积攒力气爬起来,去附近的村庄里求救,因此活了下来。

“之前说还债,也是还当时救我的那家人的债,他们为了救我,花了大半积蓄,我总得还给人家。”季听松感慨道,“这一还,就是三年。”

“期间我去官府报案,发现我秀才的身份已经没了,估摸着是那个人顶替了我的身份活下去后面我便成了黑户,在当地单独入了户口,成了独户。”

“说来也是好运,当时遇上的县令大人品行高洁,得知我本是秀才,却莫名没了功名,便向上级上书,特例让我进行考试,从而拿回了秀才的功名,才得以参加本次的科举。”

季听松轻笑:“虽前尘不利,但后事总有贵人,也算是否极泰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