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比谢春酌高大, 外袍披在对方身上, 宽大而松垮, 但却更加勾勒出对方单薄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肢。
谢春酌下半身没有穿任何衣物, 他曲起腿, 外袍盖住了部分身躯, 只露出修长匀称的小腿以及双脚。
因着不常见日光的缘故, 那部分皮肤白得惊人,像是一捧雪。
季听松不敢多看, 很快躲避地移开了视线, 他攥紧手,平复呼吸, 冷静了几秒,才低声道:“当时你快溺水,再不呼吸,就要撑不住了, 所以我才”
他抿了抿唇,最后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无论是让谢春酌跳河, 还是让他溺水,亦或者是在水中的吻,都是他的错。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谢春酌活下来,但受的苦没有避免。
他还是太无能了。
季听松眼神黯淡, 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因为主人的情绪而变得和缓。
季听松的绮念转而成为了对谢春酌的愧疚,他站起身,道:“我出去捡多点柴火回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抓鱼。”
今天还是中秋,他让谢春酌受苦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让他挨饿呢?
话音落下,他便放下衣衫,光着上半身,一股脑地冲出去,留下谢春酌怔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过了好一会儿,谢春酌才拧起眉头,疑惑不解地嘀咕了两句。
他刚刚的话明显给季听松递了话头,就等着对方打蛇上棍缠上来,他好借此试探,结果季听松不仅没顺势过来与他亲昵,还转头出去捡柴抓鱼?
这是识破了他的计谋,还是真的蠢到没听懂他的意思?
他都看见季听松起反应了!
谢春酌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干脆不再多想,而是靠躺在一块半人高的,臂膀长的平面石头上小憩。
时间还长,就算姜姑娘与镖局的人在今夜找过来,只要季听松跟他一同上京,他就有很多机会去试探季听松。
他必须要搞清楚季听松的来历,否则日日难以安眠!
谢春酌怀着这样的想法,闭目入睡。
思绪沉浮,不知不觉间,他竟沉沉睡下,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直到身体被摇晃,他骤然惊醒,听到了季听松焦急的呼唤。
“春酌?谢春酌!”
“你醒醒”
他烦躁地睁开眼,下意识挣脱对方的手,想要把闹人的声音打开。
可不仅没有成功,反而整个人都被抱起来,失重感迫使谢春酌惊慌地睁开眼睛,也因此,他才惊觉自己的异样。
好烫,好难受。
他张开嘴想要说话,吐出的声音却嘶哑,难以成字,同时热气灼人。
谢春酌头痛欲裂,浑身发热,酸软疼痛,他看着季听松焦急的神色,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是发热了。
估计是跳河的时候呛了水,又没有及时喝药,还在这破山洞里面穿了会儿湿衣。
不过怎么季听松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呢?
谢春酌思绪混乱,但仍然不满地瞪向季听松。
他的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因为生病,脸颊布满潮红,眼眸湿润,眼角发红,可怜又可爱。
季听松抱着他,像是抱着一团轻飘飘的棉花,一时之间心急又不安,懊恼后悔于自己带谢春酌跳河一事。
早知道他就设计,抱着那杀手一同跳河,在水下厮杀好了,无论是死是活,至少谢春酌不会生病。
“你发热了”季听松抱紧他,企图用身体阻隔冷风,可是谢春酌的体温比他更烫,像一个火炉。
谢春酌贪图这点恰到好处冷意,比石头要热些,比他又要冷些,于是不禁抓住对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