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开我。”
他深呼吸一口气,暗自决定不能任由魏琮胡乱来,就算是真要虚与委蛇,他也不能白受苦!
“不放。”魏琮话里含笑。
谢春酌怒目而视,但可惜长得漂亮,气势不凶狠,加之如今清晨,河面飘荡着轻巧的雾气,如同仙境,日光下落,柔柔地撒在他身上,更是如天仙下凡,哪里会叫人觉出怒火呢?反而叫人觉得颜色更甚,甚得要在人心里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魏琮的心思说有三分,如今也被勾出来十分。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去抚摸谢春酌的脸,在被避开后也不恼,手掌虚虚地握着,几乎遮盖住对方大半张脸。
瓷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侧头时脖颈细长,脆弱得像家中珍藏的白瓷瓶,易碎而美丽。
魏琮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他也没有这种习惯,想要的,拿来就是。
“攀附我,不比他人好吗?”魏琮说,“除了当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有权利了。”
这确实是拿捏谢春酌的法宝,只是此时对方听闻,却不屑一顾:“世子此言差矣,是否忘记将侯爷与夫人算入其中了呢?”
都叫世子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魏琮不止不恼,还忍俊不禁地捏了下他的脸,“既知我是世子,何故不攀附?魏异答应你的,能做到的,都得经过我的首肯,我爹能答应他的,我也能拒绝他。”
谢春酌拍开他的手,一双美目盈着水光。
眼见着再气一会儿人就要跑了,魏琮不再戏谑逗弄,而是倾身向前,在谢春酌避开之前,密语道:“当今尚且无子,意欲在宗室内过继。”
“”
谢春酌躲闪的动作终于停下。
他骤然抬眸与魏琮对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自己惊愕的模样。
无子,过继。
侯府世子。
意思很明显,当今有过继魏琮为皇子的心思。
谢春酌没想到魏琮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但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对魏琮的看法也改观了。
难怪!难怪!
难怪柳夔说魏琮有大气运,不敢轻易动手。
有几率成为皇帝,那可是天子!怎么会不是大气运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魏琮真成了皇帝,他又怎么可能逃脱得了对方的手下呢?若魏琮真成了皇帝,得到了魏琮青睐的他,又能获得什么呢?
光是想想,就叫人浑身战栗。
只是
“宗室之子,何止你一人?”在短暂的沉默后,谢春酌终于开口。
他没有挣扎,任由魏琮把他拉近,细细摩擦他的脸庞。
魏琮的力道有些大,手没有魏异的粗糙,掌心却有厚茧,摸得谢春酌脸颊发红。
魏琮见他乖顺,又问出问题,自知自己是踩中了对方死穴。
也是,谁不爱权与利呢?
“你真想知道为何会选中我?”魏琮逗弄道,“这等秘辛,只有我家中人才会知晓。春酌,想要做我屋内人吗?”
屋内人
谢春酌眉心一跳,忽地不想叫魏琮得意,况且事到如今,若他还看不出魏琮的小心思,他恐怕就是个蠢货了。
如今这倒是好拿拿乔,也好让魏琮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日日魂牵梦绕,之后更好行事。
谢春酌心中念头囫囵转了一圈,最后定了个法子。
他佯装别扭,甩开了魏琮的手,垂下头,低声道:“不行。我们不可以。”
魏琮挑眉:“为什么?”
他想自己已经把诚意说得满满当当,谢春酌若是知情识趣,就该现在扑到他怀里,好叫他享受一番温香软玉在怀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