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索着,魏异便突兀地开口问:“他走了?”

谢春酌立即就明白魏异口中的“他”是谁。

除了柳夔,还有谁?

谢春酌心神一动,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没走到魏异面前去,而是就站在那里,像是做错事罚站的孩子。

午后阳光正好,日光下晒,落到他的身上,叫人移不开目光。

谢春酌披着的披风早已散在厢房内,现在只着了白衫。

乌黑的发蓬松,有几缕青丝落在颊边,面白如玉,不施粉黛,双眸如浮着一层薄薄的日光,挺鼻红唇,只这样看着魏异,就叫魏异的表情绷不住地放柔。

魏异的视线最后落在了那双柔软的唇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随即对谢春酌招手道:“过来。”

谢春酌闻言心下冷笑,这使唤猫狗的姿态真叫人恼火。

不过顾忌着计谋,他佯装犹豫,停顿几秒,还是朝着魏异走了过去。

他来到软榻前。

魏异拉着他的手,叫他坐到了软榻边,二人四目相对。

自那日以来他们没有独处过,更别提提起那日之事,且魏异的性子似乎变得更沉默了。

谢春酌闻着鼻尖愈发浓郁的香味,心想,或许是因为魏琮的缘故。

不知魏异今天把他喊来是想要说什么,但总归于他不会有太大的害处。

他垂下眼睫,沉默着,脑子却飞快运转,思索着要如何诓骗魏异为自己所用,柳夔离开他身边的这一个月,代表着这是他唯一能摆脱柳夔的机会。

他才不要一辈子伺候那条淫蛇。

谢春酌正想着,忽觉一阵异样在唇上传来,有人在揉捏抚摸他的唇。

他诧异看去,便见魏异不知何时离他极近,二人鼻尖几乎要碰着了。

四目相对,魏异莫名开口道:“我这段时间,看了不少话本。”

谢春酌不明,直到魏琮的眼眸幽深地盯着他的唇,继续说:“才方知如何与人亲密。”

第115章

“”

谢春酌表情古怪地看着魏异。

他有时候会在想, 人和人的差别真的就那么大吗?除了阶级,想法和行为也是。

如果他是魏异,现在就会用他与柳夔之间的关系作文章,以此来威胁他为他所用。

毕竟魏异虽是刺史私生子, 但却是异域混血, 加之如今随魏琮进京, 还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待遇,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扮猪吃老虎, 壮大自己的势力, 再一一蚕食侯府, 得到助力。

再不济, 去讨好刺史,得些东西, 做一方逍遥自在的有权有势人家, 也是不错的。

可魏异现在在干什么?

受伤休养的时间在看话本,倒腾了半天也就喊了个舞伎把他叫来, 说自己知道怎么与人亲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脑子没坏吧?

或许是谢春酌的表情过于怪异,魏异面上闪过一丝窘迫,但却没移开目光。

嗓子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像是有几分郁闷,“上次, 我总觉得你表情不太对,后面问了棠玉才知道问题所在,她给了我几本话本我没有和别人亲过。”

后面那句话在表忠心。

谢春酌却不在意,魏异的蠢笨在他心中都快成固有印象了。

早知人这样傻,他之前为什么还要担忧魏异会威胁到他呢?

不过隐患总是要掐灭在摇篮当中的。

魏异的傻, 对他来说是好事。

谢春酌心中千回百转,最后面颊浮出薄薄的浅红,嗔怒着瞪了魏异一眼,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