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怎么了?”

“你不是在我身上安了监控吗?你会不知道怎么了?”谢春酌冷笑。

“什么监控?”谢峰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王思丽看向方宁,翕动着唇,眉头皱起,“你监视小酌?”

方宁波澜不惊:“以前傅隐年叫我做的,现在我只是怕段驰追过来,小酌不能再跟他走了,太危险。”

段驰现在被段家派律师从法庭领出来,但完全不能出门,因为一旦出门,元家以及元浮南的外祖家的人便会不计一切代价让他给元浮南赔命。

在这段时间,谢春酌确实不能出门否则有可能会被殃及。

王思丽紧绷的神情松懈,“那也不能老这样,在家里不会出事的,我们都看着他,不要再叫人监视小酌了。”

谢春酌略微诧异地看了王思丽一眼,他没想到王思丽会帮他说话。

那么方宁会同意吗?

谢春酌似笑非笑地瞥向状若无事,正在保姆的帮助下拖去外衣进门的方宁。

方宁上身穿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皮肤,肌肉线条流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瘦削,宽肩窄腰,下身是黑西裤,他有一米八七左右,平时低调不显,此时看着气势倒是泠然。

“好,我知道了。”方宁颔首。

谢春酌正打算嘲笑的话卡在喉咙之中没吐出来。

方宁似乎察觉到异样,黑色方框眼镜下的黑眸温顺平静。

他说:“我不会再派人监视小酌了。”

谢春酌第一反应是不信,而谢峰和王思丽则是松口气,说:“这才对嘛,两兄弟互帮互助,争取把公司越做越好。”

方宁走到谢春酌身旁,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肩膀,低头,镜片反射的光一瞬间叫人看不真切他的眼神,谢春酌只听见耳边响起:“好。”

好?

没什么好的。

谢春酌想挣扎,但两只手都动不了,只能被迫被方宁抱在怀里,动弹不得,而谢峰和王思丽还未兄弟二人关系好,乐呵呵一怒之下,干脆起身离开,往二楼跑了。

在进入房门之前,他还听见王思丽安慰方宁:“小酌受着伤,天气不好又不能出门,你别生气,多担待些,妈妈晚点说一下他。”

方宁大度道:“没事,我是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温柔、体贴。

方宁笑着说:“他是我的责任。”

-

“把你变成这样,是我的责任。”

夜色静谧,落地窗半开,吹进湿热的风,连绵的雨季终于停下,转而迎来的是燥热的夏天。

在这交界处,湿润、闷热的天气让这个世界成为一个巨大的蒸笼。

呼呼

呼呼

“呼”

是难以自抑的呼吸声。

难耐的哭声伴随着夜风,吹拂过室内大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身体上的粘腻的液体被风一吹,热气褪去,再触碰时,皮肤微凉。

“呼”

灼热的呼吸,不分彼此。

夏天要到了,窗外的蝉发出长长的鸣叫,昭告着它们生命的起点与终点。

方宁撑着手肘,看着身旁睡得不安稳的人,手轻轻将粘在对方雪白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撩起,别到耳后,平日里看不清情绪的眼眸柔和、爱怜。

“你是我的责任。”方宁再一次对谢春酌说。

从第一次见谢春酌起,他就拥有了责任,他是哥哥,他需要教导弟弟。

他看着谢春酌长大,成为自私、娇纵、善于审时度势,分析利弊的人,他的弟弟总是找到能够利益最大化的办法。

方宁看着谢春酌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