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按理说元浮南不该对他心存幻想的。

可能这就是蠢人吧。

谢春酌不回答,撑着伞看着湖面。

果不其然,元浮南也不是想要得到他的答复,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而已。

元浮南一直很识趣,要不然也不会成为谢春酌的朋友。

知道尺度的人,往往都不会刨根问底。

二人并肩而立。雾雨天的湖边,一切都显得静谧而森冷。

长久的沉默后,元浮南看着他秀致的侧脸,轻声道:“小酌,和我在一起。”

谢春酌扭头看他,二人对视。

元浮南的唇抿成一条上翘的线,像是在笑,但眼眸深如湖泊,蒙上一层雾气,看不清,看不透。

“你只想要这个吗?”谢春酌问。

“我以为那段视频已经足够说明我的目的。”

元浮南说完,上前一步,手中的伞倾斜掉落,砸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细细的雨雾落在他的身上,当他伸手揽住谢春酌的肩膀,低头靠去时,那冷冷的雨雾也飘过去,落在雪白的肌肤上,被浅浅地吸入鼻腔中,冷到了皮肉内脏之中。

谢春酌不自觉绷紧身体,元浮南像是发现了什么,手从谢春酌的腰际往下,碰到了大腿处,那时裤子的裤兜。

没被发现时紧张,被发现了反而破罐子破摔。

谢春酌不再抵挡,任由元浮南的手伸进去,拿出了手机。

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通话,已经持续了三十多分钟,在元浮南还没来之前,电话就拨通了。

而来电人是“老公”。

是谁昭然若揭。

元浮南骤然发出“噗嗤”的笑声,微微弯下腰,然后抬手,一抛。

手机滑出流畅的弧线掉进湖中。

“扑通”

“咚!”

段驰听到通话声音变为一条虚弱起伏的电音时,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他面色阴沉,眉目间带着戾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恨得牙痒痒的字:“元!浮!南!”

站在办公室内的助理垂着头,等待他发完脾气,才将早已准备好的水递过去。

段驰接过,仰头喝下,随后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发出闷响。

“人都找齐了吗?怎么还没把元浮南抓住?!”段驰怒道。

似乎是被吓到,助理声音有些颤抖:“已经找齐了,但元家一直在拒绝进行审查抓捕,上面的抓捕令还没下来估计是在拖,您看要不再等等?”

等?段驰现在是一刻都等不了!

他从办公桌前起身,大步流星往外,结果走了两步,脚下突然悬乎,一瞬间眼前发黑,闭目站立,再睁眼时,头痛欲裂。

助理紧张地喊:“段总?”像是要过来扶。

段驰抬手阻止,缓了几秒,侧头只从余光看见助理苍白慌乱的脸。

有古怪。

段驰眯起眼睛,想开口逼问,但他一想到谢春酌,就顾不上去处理助理,继续迈步离开。

而就在他一脚踏出办公室大门时,在高楼大厦之下,有一人也接到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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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谢春酌平静地看着元浮南,对他的举动无动于衷。

元浮南攥紧他的手腕,冷着脸说:“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谢春酌。”

他用力极大,谢春酌吃痛,下意识靠近减轻疼痛,因此二人距离几乎是近在咫尺,抬头时,只差一点便要吻在一起。

谢春酌咬紧唇,胸膛快速起伏两下,恢复原状。

他侧开头,长睫垂下,在眼睑投下阴影,那双柔软的唇吐出的却是如毒蛇一般含有剧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