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听沈煜分析,她觉得沈煜说这话时有些像沈棣,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毕竟他们俩是父子。

“所以这报平安的信你也不想写,岳父看不懂,要么是请外人来告知,要么就是让秀秀和小斌读信,所以索性便是写得简短些,对吗?”

在谢一平看来,只要女儿过得好,其他的其实无关紧要。

而这边他娘子也不想让陈氏母女过多的窥视到自己的生活,所以索性写的简单些。

采薇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沈煜对自己的分析很到位,这也让采薇更为确定,他的确是了解过谢家的。

“那我想要再问相公你一个问题。”中秋团圆夜,不过去吃团圆饭的时候采薇还是想要问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等神医给我诊治后,我再告诉娘子可好?”

他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从沈煜的神色中,采薇能够看出来。

“好。”

两人都是聪明人,没有点透,所以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从竹苑到荣欣堂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采薇和沈煜过去的时候,正好在路上遇到了沈默。

说起来,这段时间她见到采薇的时候也不多,好像这位侯府三公子隐匿了自己的踪影一样。

“大哥大嫂好。”

沈默彬彬有礼,脸上带着恭敬。

沈煜微微点头,“三弟又是去读书了?”

读书?

采薇想想,似乎还不知道这位沈三公子平日里做些什么,不过他身上可没怎么有读书人的那种气质。

“是,这两日和几个朋友正在探讨那《海国志》中的几个篇章,大哥博览群书,不知道看过没有?”沈默脸上有些期待,似乎想要与兄长讨论一二。

“倒是听过,不过远在千里,也是难以落实,不知道这书中所言是真是假。”沈煜微微一笑,“倒是听说过,去年有番邦之人朝见,只可惜我当时在徽州,没能有机会一见。”

《海国志》?

番邦之人?

采薇颇是意外,这书竟然流传出去了,这还是去年那番邦之人觐见时,她令翰林院学士做的记录。

那番邦之人金发碧眼,别是一番样貌,采薇倒是翰林院的老学士说过,几十年前也有番邦之人朝见,还有画师留下了那番邦人的画像。

倒是能对的上,不过那时候采薇还没出生,便是她父皇也只是太子,当时宫里除了那一幅画便是一些零星的文字记载。

这次学士也做了记录,她朝廷事务诸多,又不是天天盯着,没想到竟是被薛辞折腾出一本《海国志》,他倒是挺有清闲心的。

“说的正是这事,去年薛学士整理出这初稿,后来几经修改,也是三月份定了稿子,不过当时他没能刊印,都是我们手抄着传看,大哥手头也有?”

沈煜微微一笑,“从朋友那里得来了一本,寸心读与我听了。”

“那下次大哥也可以跟我们一起,我还想着若是得了空闲,弄一条海船,去那番邦瞧上一瞧,也不枉费今生了。”沈默眼睛都在发光,比浪荡子看到美人都要闪亮几分。

采薇闻言不由摇头,番邦又岂是那般容易去的的?

来京城觐见的那鲁尼说,他们一行三十六人乘船探险,途中死的死逃的逃,到最后来到大雍的就他跟一个仆人。

初来大雍他被人当怪物,也是摸摸索索了半年多这才说话流利了些,然后来到了京城。

海外与大雍语言不通,海上又是风浪危险,那是那么简单就能去瞧一瞧的。

“大嫂莫非也看过这书?”沈默脸上带着几分诧异,“我看大嫂刚才摇头。”

“没看过也没听说过,只不过听村里的人说过去海打鱼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