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
等到车上了环岛公路,他们终于看到大海以一种低位姿态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眼前,呼啦啦的海风灌进车里,冷得带颜色,橘蓝灰白黄,天与海嵌合在非常遥远的彼端,远得让这条公路的下侧方空出一大块,空得透明而斑斓,公路上侧是盘山旋绕的青绿树木。
他们的车像终于驶至世界的出口。
车速在逐渐放缓,临时停车的场地以这整个黎明前的海滩为背景,陈页在他们的呼叫与欢笑中看向镜头,刚从海平线上溢出的光还不足以染亮画面,陈页的眼睛弯起来,倚靠在车门上,旁边伸过来两只帮忙比耶的手。
陈宿嵘看着他向自己展示的这张照片,没几秒手机屏幕就被滑至下一张。
“他们还都脱鞋下去趟了水,”陈页咳得声音都沙软,“我都没下去。”
室友们从当地开往下一个目的地,他看完海没多久就开始发烧,单反留给他们后,自己坐飞机直接回来。下午到的,还好陈宿嵘假期在家,带他去医院开了药,联系了上门护士,回家打了两天吊瓶。
陈宿嵘得陪着看点滴袋更换的时间,他在陈页房间时,陈页一般都陷入在睡眠中,像要把那天熬的夜都补回来。今天好了很多,终于醒着跟陈宿嵘讲看海的旅途,在大哥不能及时接到他电话的这段时间,他将那种开心了事无巨细叨叨的习惯,转移到了陈宿嵘身上。
陈宿嵘的书放在手边,挪了一张沙发到了床头,耐心地听。
其实他并没怎么看书,陈页的不经冷总让他想到那天在自己的房间,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内衣裤,还打了两个喷嚏。
【作家想说的话:】
第十章左右会有肉,前面的一些内容虽然现在看来,对肉文来说比较废,但是二十章以后会感觉还是需要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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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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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话 章节编号:722344y
除了听陈页说话,陈宿嵘坐在沙发里,更多的时候是在打量这个房间。
原本是自己的客卧,现在铺上了白色地毯,一些只属于陈页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写生薄,相机镜头,画废了的素描,随手放在地毯上的背包,玻璃柜里的陶制品按高低摆成了琴键,收纳着零碎装饰品。
陈宿嵘想到朋友们运动时聊起的一句话,生命的本质,在于空间的延展和侵略。
哪怕是陈页这种比同龄人体质弱,活力少的青少年,也在用个人特质,一点一点的改变着陈宿嵘空间的某个部分。如果哪一天,陈页的地毯铺到他的客厅,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大公无私的陈宿平吗。
陈宿嵘想,应该不会的。
他下午接到陈宿平的电话,聊了一下小妹家的事,他是不建议大哥蹚浑水,他们的妹夫并不老实,让一个没有收拾烂摊子能力的人出面向娘家要钱,做生意做到只有感情牌可打,是很危险的一件事。陈宿平不赞成,在外边他们是做生意的人,在家里他们是妹妹妹夫,这时候再谈利,就有些不义。
陈宿嵘知道说服不了他大哥,只有对电话里笑笑:“那可能我的确不义。”
陈宿平换了个话题,说到陈页生日的事,他不提,陈宿嵘都忘了。说到这件事,陈宿平突然感慨:“想事事顾到,事事平衡,真是一项很难的功课。”
当时陈宿平话就到那为止,他也听了就过了。
等晚上这会儿陈页给他看照片的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电联系人的时候,陈宿嵘才意识到,可能最近的家事又让他大哥夫妻之间有了纷争。
陈页顿了几秒按下接听,有点疑惑她为什么会打给自己。
“喂,大嫂。”
“没有,大哥没提过,我前几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