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宿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就反应过来了。

“这里还有吗。”他走过去，拉开衣柜中间的宽屉子。

白色的裹胸和内裤放在陈宿嵘那些黑灰色内裤的最上面，不管是颜色还是尺寸都突兀的尴尬。

陈页很快拿了出来，叠抱在双臂间：“其他没有了。”

陈宿嵘将宽屉子推回去，陈页先走出去，他跟在后面，快出卧室的时候陈页又打了个喷嚏，帮他将门重新关上。

冷气吹在陈宿嵘身上好像没效果，耳根后面尤其的热，他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扔进衣篓，走回床边倒下去，没几分钟又起来，站了一会，感觉自己还得再冲个凉。

九月底，学校的军训快结束，前十五天的校内训练陈页去的断断续续，后五天的野外拉练，他就直接在家待着了。时不时会在起床后看到宿舍群里的图文消息，五点多的朝阳和三个压在迷彩大背包下的黑脸小伙子。

他觉得很好玩，又不知道回什么。一般都是发三个句号过去。

到晚上九点多，群里才会有新的动静，又是图片居多，坐在野草地上唱歌的学生们，还有不放大就看不出的夜空星星。

他们军训完就直接放国庆长假了，放假前最后一天是新生军训成果表演大会，陈页坐在观众席前排，室友让他结束了在这里等一下，他刚挂电话，看到佟佳朝自己走过来。

他们俩在高中时找的同一个艺术老师培训，高中一个学校，大学一个专业，还是挺巧的。

“你在等同学？”

“对。”

“你们班的刚刚都在4号出口那边。”

“对，他们换衣服一会儿过来。”

佟佳还穿着迷彩服，有女生在后面叫她回宿舍。“马上就来！”她向同伴远远喊回去，转向陈页时有些不好意思：“哎，那你放假回去吗。”

“还不一定，怎么了？”

“没什么，回去的话我可以喊你出来玩。”

高中时同级生对陈页总是抱着互相疏离的态度，可能在大家都费力念书的时候，他的时常缺勤跟别人并不是一个世界的。

不过佟佳在校外培训班里碰到他，感觉这个人只是不主动讲话。

她见陈页没有说话，继续问：“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到时候找你。”

报给她之后，手机亮了起来，一串陌生号码。

“这是我的号码。”

“好。”

陈页看了一眼，按熄屏幕，没有立刻要存的意思。

佟佳倒也不在意，她想跟陈页走近没什么目的，爱美之心而已，自然大大咧咧。陈页的室友到了，他们同专业军训时都是一起的，面熟但不知道名字，互相打了个招呼，认识了一下，佟佳就先走了。

室友们给了陈页一个弹壳绑在一起做成的手枪模型，拉练那几天打靶收集的，就陈页没去，有点遗憾，送他一个做纪念。

陈页拿在手里，听他们仨吹真枪的后坐力，争执到底谁在射击上更有天赋。他们一边聊，一边往校外走。

“你放假就在这儿？不回家了？”郭旭问陈页。

他们只知道这个室友身体不好，住在学校附近，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和争名次、忙毕业的高中相比，他们现阶段的学业算是轻松有闲，互相没什么竞争心态，先入为主的认为应该对这种边缘同学照顾一点。

“还不确定。”

“你要不回去，我们几个出去玩啊。”

陈页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假期都是那么期待，每一天对他并没什么分别，他不知道这样算过得轻松，还是过得乏味。

“直接骑行，青旅，艳遇三件套。”顾涵已经幻想起来了。

刘仲霄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