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一层一层蒸上来,好像要将自己的四肢里的骨头都蒸发掉,他希望意识也能一起蒸发,而不是现在这样,在酒后晕眩中清醒的接受一切发生,他觉得自己在变奇怪,明明哥哥关了灯。

他看到那个红点渐渐熄灭,听到浴巾柜子的开合声,他觉得好像再待几分钟就要到哥哥担心他的时候了。

果然,他听到陈宿嵘的声音:“好了吗,不要太久。”

“哦。”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脸热得异常,迎面浮动的水对他来说只是温。

陈宿嵘让他将手伸一只到浴池边,那儿有烘熨过的大毛巾一角。

他的手被隔着毛巾握住,往上拉的同时,人湿漉漉的浮出水面。水顺着暧昧的曲线往下滑,毛巾被最大程度的展开,隔断了陈宿嵘的怀抱,又以最轻柔的动作包住散着热的肉体,乳是再怎么小心擦拭都避不开的部分,还好毛巾够厚,乳尖又小,只在绒面后的手掌里过了几秒不到,压下去,又鼓起来。

直到浴袍批到他身上,腰间的带子系起来,陈页仿佛还能听到止不住的滴滴答,水滴得叫他心里发虚,他不知道哪滴是从乳上下坠,哪滴是从腿间下坠。只知道自己又弄湿了哥哥的衣服。

他被搂紧了带出浴室,四周渐渐亮起来的时候,陈页眯起眼,酒店套房的床大得像一面白墙,好像他只能走到那里为止。他坐不住,陈宿嵘便抱起他放倒在床中间,陈页相信自己的骨头确实已经化在热水里了,仰头天旋地转,床好像即将覆水的舟,软得摇晃。

在翻翻侧侧里,他好像要用自己将身下这这船板稳住。

陈宿嵘单膝跪在床边,俯身问他怎么了。他的手挡在眼睛上摆了摆,只从指缝里看到哥哥上下的喉结,开合的嘴巴,高挺的鼻梁。

“头晕,好晕。”

“躺一会儿,”陈宿嵘的手背贴到他的脸颊上,“混酒后劲大,等会儿再喝点水。”

卧室里的灯被调得很暗,只开了沙发处的一盏小壁灯,陈页躺在色泽暗沉的光里,听到陈宿嵘的声音和脚步远离床边,他叫了一声哥,没有人回应,又过了片刻,刚刚浴室里那滴滴答的声音又忽远忽近起来。

现在他完全平躺着了,可以努力并拢两条软得发虚的腿了,意识很延迟的在肉与肉紧贴的时候提醒他,胸衣与内裤都没有穿。

不管想什么脑子都乱得发痛,床又随着上下的心翻涌,好的是滴答声渐渐消失了。

他在混乱知觉中支着胳膊,那刚稳住的床又软和的晃荡起来,视觉效果是这样的,连着穿着浴袍的哥哥一并晃荡,让人担心他手里的水杯。

“怎么了,要吐?”

“哥,”他摇头只摇了一下,端着水杯坐到床上的陈宿嵘在眼前又歪歪斜斜,该说的没说出口,水递到了嘴边。

好像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只有喝水。

浴袍在他歪歪侧侧的过程中散开了一点,棉料的白中嵌着肉色的白,乳丘上的红色在晕中格外显眼。

这让在浴室黑暗中发生的一切好像提前的作秀,一场关于好哥哥的秀。

从第一次的意外赤裸开始,好像只要陈宿嵘一直装作看不见,陈页就是可以赤裸的。

如果陈宿嵘装不下去了呢。

陈页喝得很慢,但再慢水也在变少。这种不可叫停的流逝,好像沙漏,在一成不变中叫人最后才察觉沙厦将尽的危险。

陈页知道有些事是错的,但从哪里开始出了错,喝了水应该清醒的时候,他却迷糊。

【作家想说的话:】

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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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话(部分内容见彩蛋) 章节编号:722953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