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韦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余光里沙发另一角的谈雁雁一直盯着自己看,知道她最近无聊。自从Oscar过了十岁生日后俨然一个大小伙子,对母亲的依赖骤然减少,嘴里倒是常常念叨父亲,放学后也总是和几个要好的男同学在外面玩儿,回家来也说的是他们不懂的话题。谈雁雁心里怅然若失,夜晚趴在崔韦钊的胸口掉了几次眼泪。他也不能怎么办,这是孩子长大父母必经的失望,只能搂着妻子安慰。
目光离开书冲谈雁雁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
谈雁雁期期艾艾地挪过来顺从地钻到丈夫的胳膊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抠崔韦钊的衣扣,然后脸贴着崔韦钊的耳朵。
“刀刀,我们再生一个吧。”
崔韦钊合上手里的书,双臂合拢将谈雁雁固在胸前。
“这个想法最好放弃,我不会让你冒这个险。”口气严厉,眼里却是浓情蜜意。
“我身体好很多,你看那个时候我不也把Oscar生出来了吗?”谈雁雁争辩道。
“你还敢说这个,不反省自己的错,还枉自侥幸。”到现在崔韦钊都有点儿后怕,万一,他将永远被蒙在鼓里,还算老天开眼。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到有那么大个儿子。”谈雁雁并不领情。
“所以,有了Oscar是老天爷对我的最大恩赐,人要知足惜福,现在有你和Oscar,我很幸福。”崔韦钊的语气放松下巴抵着谈雁雁的头顶,严肃而深情。
谈雁雁在崔韦钊的怀里翻翻眼睛,自己的这个男人素来是喜欢冒险的,可是一碰到她和儿子的事情,绝对是个鸵鸟,只能认命地抱住崔韦钊的腰,闷闷地。
“那你别看书了。”看崔韦钊扬眉疑问,补充道,“小的不陪我玩儿,你必须陪。”
崔韦钊失笑,“玩什么,要不要玩儿床上游戏?”
“讨厌,既然不要生孩子,我才不做无用功!陪我逛街去!”看崔韦钊戏谑的目光,谈雁雁悲愤地大叫。
是夜,谈雁雁终究做了几回无用功。
崔韦钊接到王伦勤的电话刚下课,手机开机,就有电话进来,甫一接通,就听到王伦勤在那边咆哮。
“崔教授,你的儿子是不是都打算让我看着出生?”
崔韦钊有点儿懵,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管王伦勤的冷嘲热讽,“在哪个医院?”
驱车赶到医院,看谈雁雁正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王伦勤一边锁个眉。
“你傻还是笨啊,为了个男人,至于把自己的命一次次搭上吗?”
旁边的人都看他俩,估计又是个未婚先孕兼痴情的主儿,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低头不说话的谈雁雁。
崔韦钊快步过去一把揽住谈雁雁,对王伦勤怒目而视,嘴里却还是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老婆自己骂可以,但绝对不可能让别人骂,更何况自己都不舍得骂。
心里急,抱住谈雁雁第一句话就是,“这孩子不能要。”
一句话出口崔韦钊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如同利剑一样刺向他,然后是窃窃私语,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忍住心里的恐惧,好声劝谈雁雁,“雁雁,不能要,我们都商量过的。”
有个男人实在看不下去,冲崔韦钊喊,“是不是爷儿们,有种干没种承认?”
王伦勤心里乐还不忘加把柴火,“崔教授,你光顾自己痛快了吧。”
“不,我要这个孩子。”偏偏谈雁雁瞪了噙着泪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啧啧,还是个教授,果然道貌岸然,衣冠禽授,可怜那女孩子了。”碎言碎语又起,一帮路见不平的人单等着教训教训这个现代陈世美。
崔韦钊并不管这些,弯腰拎了手袋抱起谈雁雁就要往楼下走,一个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