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car想崔韦钊一定又被妈咪拿下,他就知道爹地是最受不了妈咪这样,想起昨天晚上的对话。

“爸爸,妈咪现在好像很厉害。”

“还好吧,今天的事情妈咪说的对。”

“可是我总觉得自从爸爸回来,妈咪就很嚣张。”Oscar知道崔韦钊温和从来不发火,大着胆子发表意见。

“哦,你不知道你妈咪一直就很嚣张。”崔韦钊笑着回想谈雁雁那时一会儿甜蜜一会儿霸道,就是追求他表达好感的时候也确实像只张牙舞爪旁若无人的猫。

“她会欺负你的。”Oscar很同情崔韦钊被枕头打的情形。

“不算是吧,就像妈咪会捏你的鼻子,可并不是欺负你。”

简直没法儿交流,Oscar只是想拉一个同盟好干一些妈咪不让干的事情。

“爸爸……”Oscar看谈雁雁站在推开的门口,“妈咪……”

“崔韦钊,Oscar要睡觉,你不能待在这儿。”谈雁雁扶着门框,斜眼看坐在Oscar床畔的崔韦钊。

爹地,你好自为之,我也不能顾上你了。Oscar看崔韦钊跟着妈咪出去,缩到被子里,上帝保佑爹地。

Oscar给谈雁雁一个吻,和崔韦钊拥抱一下,“妈咪,爸爸,再见。”不过他的确喜欢这样的早晨,虽然他不曾明确地表白,可是就是喜欢有两个人目送他走进校门,想到这里回头冲百分之百还站在原地的两个人挥手,两个人靠得好近,或许爹地是喜欢被妈咪欺负的,就像雪梨冲他凶,他也不会生气似的。

“之平,我们当真不过问那孩子的事情?”余亚南又一次看看墙上的时钟。约好了一起吃饭,为的是方便,崔韦钊带谈雁雁和Oscar回家吃饭选择了外面的餐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你也得接受人家叫你奶奶。你就索性放宽心吧。”其实崔之平又何尝不心里忐忑,只不过比余亚南镇定一些。

“我就是多存了些希望。”

余亚南还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嘈杂,有脚步声和人声渐进,说话间门被推开,崔韦钊先进来然后让开身子谈雁雁和Oscar进来,门在身后被关上。

余亚南多少有一点尴尬,上次见谈雁雁还是十年前的英国,再见面两个人都是变了样子。那时候的谈雁雁虽说为人妻,究竟还是个小姑娘的样子,比不得现在成熟知性,就如一个青花素瓷胎在时间的推进和烘烤中演化得美丽深刻,散发了幽香,心里暗叹一声只怕是小钊逃也逃不过了,也亏自己是答应了。

谈雁雁也暗暗打量了余亚南,如果当年余亚南给她的是干练而意气风发,高傲而优雅尊贵的记忆,那么现在眉梢眼角处也渲染了为人妻为人母的温柔娴雅。或许是明显老了容貌,或许是看她稍有躲闪的眼神,谈雁雁觉得什么都释怀了,即使她说不恨,理解,可终究自己情感的波折与余亚南有太多的干系,终是放不下的,就在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也还是心里劝说自己一番,可这一见,却放下了,这些年她也未必过得如意,有了Oscar这些母亲的情怀还是相通的。

Oscar乖巧地叫了爷爷奶奶,化解了一时莫名的情愫。崔之平、崔韦钊再加上Oscar偶尔的童言无忌,一顿饭吃得气氛还算不错。

谈雁雁的礼物也送得比较贴心,送余亚南的是从美国带回来的一个哮喘的紧急治疗仪,当初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崔韦钊颇为诧异和感动,谈雁雁只说了一句,我也有过妈妈。正是这样一句话让崔韦钊看到关系解冻的希望。

余亚南送谈雁雁的是一只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后来崔韦钊告诉谈雁雁那是他姥姥给的,他也只在小时候见过,那个时候不时兴戴这些东西,所以也大概被压了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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