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的温和是对每一个人的,可是她偏偏不能免疫。不是没有人追求,只是不能及得他万分之一,她宁愿孤独。

崔韦钊做完讲座回答了几个问题,和主持者告别后边往外走边拿出手机开机。这是他的习惯,只要在课上,一定关机。

手机刚打开,就有电话打了进来,看是家里的电话。崔韦钊摁了接听键,“妈妈,我是小钊。找我有事?”

余亚南气不打一处来,这儿子快一个月了,居然没回家一次,还真把自己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了,“我不打电话,你就不回来?”

崔韦钊忙笑道,“妈,说什么呢,最近确实接了几个项目,有点忙,今天刚好完了中期,晚上正打算回去看你和我爸呢。”

余亚南叹口气,“你和你爸爸都忙,就我闲人一个。”

余亚南是年前才退下来的,虽然安排了顾问的职务,但毕竟是退下来了,怎么好对人家指手画脚。余亚南是明白人索性就在家呆了,象征性地偶尔去顾问一下。不过忙惯了的人,还真不习惯闲下来。

崔韦钊也觉得恻然,妈妈当了多半辈子女强人,闲居家里还真不是个事情。寂寞是肯定的,他以后也得多回去看看陪陪。

晚上崔韦钊回了城西的父母家里。一条小路两边是挺拔的杨树,颇为闹中取静。是小阿姨开的门,见了崔韦钊急急地回身喊,“余阿姨,快看谁回来了!”崔韦钊笑她,“别喊了,我妈知道了。”

余亚南穿了月牙白的丝质衬衫,披了件米色开衫从厨房出来。崔韦钊紧走几步把手里的东西给了她。余亚南看是一条爱马仕的粉色丝巾,微皱了眉头,“颜色太嫩了吧,你送年轻女孩子吧。”

崔韦钊说就是给您买的,现在的天气正好带,然后又把一盒哈瓦那雪茄给了小阿姨。余亚南眼疾手快拿了过来,略有生气地,“就你助长你爸爸抽烟。”

“你能管住他吗?反正我爸也有节制。你就别管了。”

“还是儿子理解我,你呀,就别管我了。”崔之平从书房出来摘了老花镜说,“自从退了休,没事干天天管我,你快劝劝你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儿。”

余亚南立刻反击,“儿子回来也没用,该管还得管。他的事情我还没说呢。都老大不小三十多的人了,还耗着不结婚。告诉你,现在我可是有时间的人了,可是准备塌下心给你找个老婆。”

崔韦钊眉头一皱,“怎么又绕到我这里来了?”

“我可是和好几个朋友说了你的事了,你就准备相亲吧。”

崔之平看儿子渐渐没了笑意的眼神,虽然他也很急,还是忙打圆场,“哎呀,这个以后说不迟,小钊好不容易回来,我也正好没事,来快吃饭。小钊,来尝尝你妈做的西湖醋鱼,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