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你是大人了,大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谈雁雁决定不妥协。
“妈咪,我的错误没有那么大,让你和舒奶奶着急,我很难过,可是不让我参加比赛,我也会难过的。”
Oscar看谈雁雁不理他,终于喊了心里话,“妈咪,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崔叔叔在一起玩。”
谈雁雁回头看儿子,“你的错误不能转嫁到别人身上。”
“妈咪,我知道你不喜欢崔叔叔,我和别人说话和别人玩,你从来不说我的。可是你今天却很生气。可是,妈咪,我觉得崔叔叔人很好啊。”
谈雁雁不能否认她今天过激的行为与崔韦钊没有关系,当时看到崔韦钊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他发现了,他要带Oscar走了。
“Oscar,能不能继续打球要看你的表现,第一,明天向舒奶奶道歉,第二,你要深刻认识错误。”谈雁雁也觉得自己有点强词夺理,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什么,索性就当一次专制的母亲,孩子被冤枉了又怎样,父母最大。谈雁雁拼命说服了自己这样对Oscar是没错的,他害自己着急心脏病差点儿犯了,害舒奶奶差点儿脑溢血。
谈雁雁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享有了特权,Oscar的数学好,所以Oscar可以不上数学自修。所谓暗渡陈仓,Oscar就和崔韦钊约了时间在比赛半个月前集训。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Oscar的民主精神头一次叫嚣着开始抵制谈雁雁,作为母亲的谈雁雁并没有意识到儿子基因里就有崔韦钊的自作主张的遗传,何况又在美国长大,自由女神像立在那里不是摆设。
最终Oscar还是没能参加比赛,事情很简单,Oscar得了麦粒肿,眼睛肿得厉害,最近几天都带着纱布敷了药。
Oscar无聊地坐在桌子前,谈雁雁拎了蛋糕回来,今天是Oscar的生日,本来说好了要出去带他玩的,都改成了室内活动。Oscar蔫蔫的托了下巴,跳跳虎的蛋糕造型并不能让他兴奋起来,Oscar记得老师说他的左手横拍是相当有杀伤力的,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
英雄末路的失意显示在一个十岁孩子的脸上不相衬得厉害,却又伤人心。Oscar真正的快乐不多,谈雁雁觉得Oscar真的不是孩子了,不是一颗糖果可以让泪水涟涟的小脸突然绽放开心的笑容,他的失落和惆怅都开始有了根源,需要时间排解,需要合适的人陪他,母性的力量开始失衡,有了她谈雁雁罩不住的灰色。
门铃响了很久,谈雁雁才意识到,王伦勤在外地出差已经把礼物提前送了Oscar,下午还开了视频会议。
崔韦钊穿了黑色的短大衣敞了衣扣,笑吟吟地站在门外,态度从容,像是下班回家的男人,知道妻子煮了饭菜在等自己,姿态随意,似乎就该是这样,有妻子打开门,而门开之处正是他的心灵休憩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震惊的自然是谈雁雁。
“Oscar没能参加比赛,我这个半路教练自然是要来关心一下弟子的。”崔韦钊看谈雁雁一手扶门框,身体挡了入口,“你就那么不希望我进去?”
谈雁雁紧张地错开身体,不待说话,就听见Oscar几天来的第一次欢呼,“崔叔叔,你来看我?我以为你会忘。”Oscar存了小心思,怕崔韦钊不来,又不愿去提醒,小小的心里只认了如果是朋友,他肯定不会忘他俩的秘密,晚上的恹恹不语多少也与崔韦钊没来有关。
Oscar还不太习惯挡着一只眼的生活,抓崔韦钊的时候目测距离有误,一下子跌了出去,谈雁雁的距离只够骇叫,看着崔韦钊跨前一步稳稳地接了Oscar在怀里,还有时间调整位置避开贴了纱布的眼睛,暖意和酸意瞬间涌出心底。
Os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