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车窗玻璃是贴了膜的,路上的行人是行色匆匆的,如果这是个艳阳高照的晴天,如果有人多留意这辆车,也许他们会发现,一个大男人一手拿了眼镜,一手不停地擦了面颊,眼睛有点红,是什么样悲伤的事情让那个男人如此伤心,是什么样的经历让那个男人的泪水奔腾。

他和Oscar不需要如何相处就在见面的第一次向对方发出友善的心;他对Oscar莫名其妙的好感和心疼;Oscar对他毫无保留的信赖;他和Oscar小小的默契;这难道就是血缘形成的无可复制的亲情?

良久,崔韦钊平复了心情,风疏雪骤,路况依然不好,可他怎么就觉得有瑞雪兆丰年的好彩头。崔韦钊摸索出一只烟,只是,谈雁雁当年到现在的所作所为又如何解释?新的谜团又升起,降下车窗,风雪带着湿气扑面而来,让人有醍醐灌顶的畅快和顿悟。

崔韦钊重新发动了车子,他的人生从这个风雪之夜起变得不一样起来。

第51章

谈雁雁早晨起来眼睛就跳,跳得觉得周围的世界都有地震的感觉。谈雁雁想这是跳财还是跳灾,两个眼睛一起跳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一个眼睛跳她还可以贴块胶布,两个眼睛总不能戴个眼罩吧。

“Oscar看看妈咪的眼睛是不是跳得厉害?”谈雁雁弯腰让儿子看。

Oscar凑近了左看右看,“没有啊,就是妈咪你的眼屎还有啊。”

“小屁孩儿,又没有让你看其他,就看跳没跳。”谈雁雁心里哀叹,Oscar小时候多好玩,总认为妈咪是最美的。

“Oscar,你说妈咪是跳财还是跳灾?”据说每个小孩子都有小小的超能力。

“妈咪喜欢什么?”Oscar用尺子量了彩纸一心一意地折纸。

“让你说嘛。”

“那就跳财好喽,妈咪肯定想让我说这个。”

“嘿,你这个小孩儿,越来越不服管了。”马上十岁了,正是人嫌狗不爱的年纪。

谈雁雁到了公司,路过崔韦钊的办公室,发现门开着,快走几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仍觉得心一跳一跳的。尽管那天以后崔韦钊并没有找她问过什么,提了好几天的心好不容易放回肚里,谁知刚看到崔韦钊的门心又不由自主地提起来。

一天就这样互不干扰地过去了,崔韦钊依旧没有和谈雁雁说什么,只是去了王伦勤的办公室大约待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中午离开了公司。谈雁雁听见崔韦钊关门撞锁然后和林宜打招呼道了再见,心里顿时松懈。谈

雁雁的心并没有放松多久,下午上班后没多久崔韦钊又回来了,而且居然敲了她的门。

崔韦钊敲谈雁雁办公室的门听到请进的声音推开门。

谈雁雁正端了杯子冲咖啡,回头看崔韦钊进来,杯子一松,掉在柜子上,谈雁雁急急忙忙扶起杯子,刚想找抹布擦洒了的水,身后崔韦钊已经把纸巾拿了过来。

“还是不小心,看看没烫着吧?”崔韦钊抽了纸巾揩干净柜子。

“你找我有事?”谈雁雁站立了身体,拿着空杯子坐回到椅子上,她需要一张桌子的距离来恢复平静的心态。

“和你商量一下项目的事情。”

“哪个项目?”谈雁雁端起空杯子放到嘴边。

崔韦钊的手指蹭了下鼻尖掩饰了笑意,直接起身从谈雁雁的手里拿了杯子到咖啡机接了咖啡,放回到谈雁雁的手里。

谈雁雁依然保持了刚才的姿势,就那么傻傻地看着崔韦钊略显暧昧地从自己手里拿走杯子反客为主为自己倒了咖啡。

“是萧湘新负责的项目,萧湘前段时间不是去总部培训了吗?培训完了她也正式成为BOBO的员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