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自称是讨嫌的先生。”
谈雁雁大脑里快速地寻找是否认识这个讨嫌,想到一个人的名字,谈雁雁的脸都有点变形,他这是讽刺她,还是难为她。“请你转告讨嫌先生,我不收花。”
“这个……您不行,那位先生要一定亲手交给您。”送花人急了,这齁老沉的,他都抱了一早晨了,听见女士的高跟鞋就问是不是谈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了主,还没喘口气儿,怎么还得抱着。
“对不起,别人有送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给你五十块钱,你打个车回去吧,看样子挺沉的。”谈雁雁不由分说塞了钱在那个人的手里。
“有人送花还不高兴,女人很麻烦是吧。”谈雁雁听见后面王伦勤的声音出现,回头看他正抽了一只玫瑰出来。
卖花人急了,嗨,先生,先生,您不能拿走,这位小姐还没收呢!
王伦勤嗅了嗅花,“可惜,可惜。反正让你送花的人已经付了钱,你拿回去把花儿扔了,也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拿一朵也没什么的。”然后趁着送华人愣神的功夫,直接开门进了公司,没理谈雁雁。
谈雁雁也不管刷卡进门,刚走到大厅,就有几个比她早到的员工跑过来,“谈总,那花我数了九十九朵,好浪漫的寓意啊。”“您不要了,我们去拿几朵好不好?”
谈雁雁又生不得气,咬着后槽牙说,随便随便。
呼啦一下子周围的人消失了,然后门外还未来得及走的送花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
那一天,BOBO公司里充满了周末的浪漫和休闲,几乎每人桌上都是几支粉色的玫瑰花,有的人贪,拿了十来枝,反正谈总是不要了。可是谈雁雁不行,只要看那些粉色的花在眼前晃,她就头晕。
“讨嫌”二个字已经好久不叫了,那是那会儿她初到美国的时候和王伦勤住邻居。王伦勤夜生活很丰富,经常半夜回来,抽水马桶的声音,皮鞋踏着地板的声音。怀孕的谈雁雁睡眠很浅被吵得受不了,摒弃了初来乍到当缩头乌龟的想法乌青着眼圈找王伦勤,是上午十一点的光景,敲了好半天门才开,王伦勤穿了一件系带的睡袍,但系得很松,领口咧到腰部,很可能里面什么都没穿。谈雁雁假装什么都不注意,只看着王伦勤的眼睛
“我是隔壁的邻居,请你注意一下动作,我失眠。”
“我一直都这样啊。没有人说什么。”王伦勤眯缝着眼睛。
“我不知道别人什么想法,我现在需要休息。希望你能体谅。”说完谈雁雁紧紧盯着王伦勤身后的门框,心里想,如果他还是那样,那么她只能搬家了。
没想到王伦勤痛快地答应了,谈雁雁保证王伦勤看不出来她的怀孕,本身瘦,又加上穿了件宽松的袍子,反正不管怎样,王伦勤说他会注意的。谈雁雁半信半疑地回到自己的公寓。自那天以后果然隔壁的声音小了很多,偶尔有也是比较轻的。谈雁雁对王伦勤的感觉改观了不少。可是王伦勤不在晚上骚扰她了,改成白天来扰了,看她窗户开着,总是敲门。谈雁雁不愿意和这个有着桃花眼的男子发生过多瓜葛,因此只是表面应付了。可这王伦勤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似的,总是过来三言两语逗个笑什么的,直到一天拿了束红玫瑰,大概几支的样子,署名就是“讨嫌先生”。谈雁雁被他纠缠得厉害,那天故意穿了稍收腰的衣服,王伦勤当场就傻了。此后再也没提这事儿。
没想到今天王伦勤旧事重提。用的道具几乎一模一样。
谈雁雁坐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平时王伦勤瞎闹她还可以假装打马虎眼儿,可这真来了她就得认真想,王伦勤到底想怎样?
谈雁雁在厨房里收拾顺便在超市买的东西,厅里王伦勤和Oscar玩得热闹,两个人拿了篮球一个一个辨认上面的签字,还在一个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