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看那么远,我只知道当初签字的时候我们说要在一起一辈子。”崔韦钊已经觉得自己的脸铁青了。

“我不想和你吵了,明天我有事离开几天,等我回来我们再讨论这件事情。”谈雁雁不再理崔韦钊转身走开。

“你要去哪儿?”崔韦钊“嚯”地站起来。

“放心,我还会回来,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谈雁雁的声音依然飘渺无力,可是崔韦钊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是刀割斧剁般的痛。

然后谈雁雁消失了一个星期,再回来的时候人瘦得几乎脱了像,崔韦钊心疼她,把一个星期前离开时两人的不愉快全都忘了,他想和好,看谈雁雁执拗地样子,即使她再伤自己的心,终归是个女孩子,也不过十九岁的年纪,是他的小妻子,他想要用一辈子呵护的人。可是他问她怎么了,她一句话不说,只闷了头早出晚归,然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离婚吧。崔韦钊看着谈雁雁瘦得只有巴掌大的脸,沉默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她是不愿意再说了,又冷战了一个星期,一个屋檐下,最熟悉最亲密的人变得形同陌路。崔韦钊是在听一个老乡说你老婆退学了,你们俩准备去美国闯世界吗。崔韦钊犹如五雷轰顶,没想到谈雁雁做得那么绝。

当谈雁雁拖着身体进门的时候,小小的公寓里充满烟雾,崔韦钊不知道抽了几包烟,坐在沙发上瞪着太,“你要走了?”

“嗯。”

“没有要说的了?”

“……”

“我同意离婚了。办手续吧。”崔韦钊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站起身。

第18章

崔韦钊半夜醒来,摸自己的头上满是汗水,头已经不晕了,额头处却是清晰的痛,像宿醉后疼。挣扎着做起来,看旁边的床头柜上有杯水,仰头喝了,仍觉得不够纾解渴意,踩了拖鞋开房门下楼去厨房倒水。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看是余亚南站在身后,“妈,还没睡?”

“你爸爸没回来呢。”余亚南心疼地摸摸儿子的额头,“一个人住还是不小心,刚什么天气,就能中暑,自己也不知道带顶帽子,还是回来住吧,反正我也退休了,现在是我守着空房子了。”

“妈,没事儿的,哪有那么娇贵,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呆过。”

“就是从小把你放野了。你不回家住也行,但得找个人照顾自己啊。”

“妈,那您就把冯阿姨派给我吧,她做的饭菜我也喜欢吃。”崔韦钊冲余亚南玩笑。

“跟你说正经的,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那么多姑娘里你就没有看中的,学历、身份、容貌、家世,都是好的。”

“妈,没那么复杂,只是没遇到合适的而已。”崔韦钊坐在椅子上喝着刚热好的汤水。

余亚南看儿子并没有出现以前的不耐烦,试探着,“你刘阿姨的干女儿最近回国,刚在一家投资银行落脚,你们也算是同行,要不要见见面?”

崔韦钊喝下最后一口汤,“无妨,看她的时间吧。”

余亚南惊讶地看著儿子,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总是让她催了又催才可能答应去见面,今天实在是利落地让人不习惯,“你答应和人家姑娘见面?那我就跟你刘阿姨约时间了,还是老规矩,到时候我把地址告诉你,你自己去就好了。”

“好,妈妈,我不陪你等爸回来了,先去睡觉了。哦,汤还不错,您的手艺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崔韦钊抱抱余亚南错身出了厨房。留下仍然不可置信的余亚南,觉得自己抱孙子指日可待,不由得乐出声。

崔之平进门看余亚南在沙发上犹自乐着,一边换鞋,一边说,“不是不让你等了吗,年纪大了身体怎么吃得消,你就先睡吧。乐什么呢?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