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没在下腹。可爱的幼童眨眼就变成一个稠丽的青年,从臣晨不可言说的幻梦中爬出来,浑身散发着热气。

臣晨喉结滚动,嗓子发干,说不出话。

青年将白色泡沫涂在臣晨脸上。

臣晨握住对方纤细的手腕,问道,“你恢复记忆了吗?”

如果只记得我,忘了别人,该多好?

梅希望摇摇头,嘟囔道,“记忆太多了,还在整理。”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整理好?”臣晨又问。

梅希望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跪坐起来,捧住臣晨的头,将自己的脑门贴在臣晨脑门上。

记忆汹涌而来,像开闸的洪水。

在某些记忆里,梅希望是雇佣兵,浴血奋战。在某些记忆里,他是快活的鸟儿,遨游天际。他忽而变成鱼,穿梭在幽蓝的深海。忽而变成蝴蝶,翩翩飞舞在花丛。

有的记忆很简单,只是几个闪动的光影。有的记忆很庞大,似无尽的宇宙。

臣晨的鼻子流出鲜血,滴落在浴缸里,染红白色的泡沫。他没想到看似无忧无虑的梅希望竟然时时刻刻在承受这般的痛苦。

如果是普通人,脑髓怕是已经沸腾了。

看见滴落的鲜血,梅希望立刻推开臣晨。臣晨却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将脑门贴在他脑门上,呢喃道,“我来帮你承受。你把痛苦的记忆全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