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瑕愣了一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便慢慢跪下来,低声说:“奴婢听说,一鸟难栖二枝,一仆难侍二主。茶树发芽后则难以挪移,橘树移到淮北便成枳树。奴婢蠢笨,怕是离开了夔王府后一时难以适应,反倒会冲撞贵人,犯下过错。”
李汭笑道:“四哥真是调教有方,这一番话说下来,若是我坚持,反倒夺了他的志向了。”
李舒白似笑非笑,说:“确实伶牙俐齿。”
幸好此时康王李汶喊着累,一群人才放过了黄梓瑕,沿着原路返回。
重重宫墙花苑中,李舒白渐渐放慢了脚步。待走到一带凤尾竹前,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只有黄梓瑕还跟着他。
李舒白冷冷地回身看着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黄梓瑕低眉顺眼地说:“良禽择木而栖,我想留在王爷身边,以我的微薄之力,帮王爷的一点小忙。”
“什么忙?”他又问。
“远的,如那条小红鱼;近的,如京城最近的‘四方案’。”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面容上,冰冷而轻蔑,仿佛将她看作空气中一点微尘:“这些事,有的你不配帮;有的,与我毫无关系,何须你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