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针扎中了眼皮,她的睫毛猛地一跳,突如其来地被揭开自己隐藏的身份,她下意识地收拢自己的手指,仿佛要隐藏梦魇般,将自己的手按在胸口,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人。

而面前人凝视着她,有一种见到猎物自投罗网的快意神情:“所以你的名字叫黄梓瑕。”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纹,一开始的震惊现在反而渐渐平复下来。她将自己放下的手缩回袖子中,低声说:“不对。”

“哪一句不对?”他淡淡反问,“身世、杀人,抑或是你的身份?”

“我是黄梓瑕,但我没有杀人,”她深呼吸着,低声说,“更不可能……杀我的亲人!”

他靠在身后的锦垫上,嘴角还浮着一丝冷淡的笑意:“你的意思是,你被冤枉了?”

她跪在车内仰头看着他,软毯上织就的牡丹花颜色鲜亮,她就是牡丹花瓣上微不足道的一只小虫,微渺而单薄,对面的人随时可以用一根手指将她捻碎。

而她却毫不在意这种被居高临下俯视的局面,即使跪在那里,她依然脊背挺直,仰视着他时,神情平静,反而显得更加倔强:“夔王爷,人谁无父母,我为人子女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这桩冤案。蒙受冤屈倒在其次,但我父母亲人的仇,不能不报,所以我千辛万苦逃到长安,寻找机会替我父母亲人申冤。而张行英怜悯我,所以才不惜自己受罚也要帮我,请王爷宽宥他一片善心,不要牵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