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是为了那个被杀的居安主使而设?”

“是的,如果真是为了祭奠他,那么在祭典上,最有可能被拿来作为祭品的,就是凶手而听说王将军下落不明,至今没有找到踪迹。”

黄梓瑕悚然而惊,不由脱口而出:“的确,很有可能。”

公孙鸢看着她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所以,我与简虞夤夜至此,希望能尽快告知黄姑娘此事,以免延误时机。”

“另外,明日一早,我们玉成班将会受邀前往居安不去不行,我推脱得掉,其他姐妹推脱不掉。”简虞纤手支颐,在灯光下望着黄梓瑕,眨了眨眼,“要是你想去居安的话,我可以让你在玉成班中谋一个位置,你会什么歌舞器乐吗?”

黄梓瑕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我自小既未学女工,也不会歌舞。”

“牙板你总会吧,只要保持一定节奏,持续轻敲就可以。就算抢拍漏拍,我想,居安小国没什么懂乐舞的人,不会察觉到的。”

第二日天刚亮,黄梓瑕便带着周子秦来到了西城门。

简虞正在叮嘱玉成班的领队,看见他们来了,便招手让他们过来,按照昨晚商议好的,对领队阿宗说道:“这两位是阿瑕姑娘和周小弟,阿瑕是代替小云的,周小弟可以帮忙打杂,你有什么活就分派他一些。”

阿宗应了,简虞又带他们和班子中的人打招呼,班主这特别关照的架势,让所有人心里有数,个个对他们笑脸相迎。

居安人派了骆驼队前来迎接,众人将箱笼捆扎好,爬上骆驼背,向西而行。

骆驼身材高大,又有驼峰,居安人在骆驼左右身侧各设一个座椅,可供两人同时乘坐。黄梓瑕与另一个姑娘坐在较矮的一头骆驼上,西出阳关。

前方是绵延不断的沙丘,偶尔有一两株胡杨树歪歪倒倒地生长着,稀疏的草在沙砾内间或钻出。

一开始,广阔无垠的大漠还能让黄梓瑕抬眼欣赏,行到接近中午,斗笠和面纱也遮不住四面散射的阳光,瓦蓝的天空亮得刺目,热浪与干燥让黄梓瑕鼻腔疼痛,呼吸困难。

坐在旁边的小姑娘看见她捂着鼻子一脸难受,便给她递了一条厚重的粗布,说:“你被太阳烤干啦,怎么不知道准备好呢?”

黄梓瑕感激涕零地接过,将自己蒙住,惭愧地说:“我第一次来沙州,之前不知道沙漠是这样的。”

“这确实不是沙漠,这才哪到哪,零零星星的还有草呢。”那姑娘笑道,“不过这回咱的路程倒是不远,再走一天半就到居安,那边有河流经过,我们还能洗个澡呢。”

黄梓瑕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前后的人,问小姑娘:“你们班主简虞姑娘没来,那穆拉雅罕娜怎么也没来?”

小姑娘笑道:“穆拉啊,她娇气得很,昨晚从刺史府回来就嚷着酒后吹风着凉头痛,我帮她揉了半夜呢,今天早上又上吐下泻的,怎么可能来得了?”

“那,有人能代替她吗?”

“放心吧,居安人对我们大唐心向往之,但其实又不太懂,我们随便唱几首曲子应付就行了。”小姑娘年纪轻轻,却撇着嘴满脸世故,“只希望他们祭典的场面不要太血腥了。唉,这一路受罪,要是钱给得不多的话,我下次就不来了。”

到第二天傍晚,太阳即将落在沙丘西面之时,一行人终于到了居安。

绵延不断的沙丘尽头,出现了大片长着稀落草皮的旷野。旷野之中有小河流过,居安城就坐落在旷野之上,小河从城西流进,又从城东流出,在旷野的尽头,扎进了沙漠,变成了地下河。

“整个居安全赖这条河活着,要是小河消失,居安也就没了。”领队阿宗对他们说。

黄梓瑕和周子秦也顾不上感慨了,和大家一样,都奔到小河边,撩起水直往脸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