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妹妹别担心,姐姐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哦。”
黄梓瑕这才知道她一眼认出了自己是女子,不由得哑然失笑,说道:“你可以叫我杨崇古。”
“杨崇古,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呀。”她拨拨自己的卷发,把舌尖卷了起来,发出几个拗口的音,“我是穆拉雅罕娜,你会说吗?”
黄梓瑕笑了笑,问:“你来自哪个异邦?我从没见过口音像你这么纯正的异国人。”
她用白皙的手指绕着浅褐色的发丝,姿态散漫地玩弄着头发:“一个沙漠小国,不值一提。我国家发生了战乱,所以我一路往东而来,来到大唐栖身。我的老师慧眼识珠,认为我歌喉出众,是可造之才,因此悉心教我唱歌,到现在三年多啦你喜欢我的歌吗?”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黄梓瑕不由得微微而笑,说:“你唱得真好,真正的天籁之音。”
“我老师更好,可惜我们都无缘欣赏她年轻时的歌喉,不过现在能听到也该庆幸,没有白来这世间一遭。”她笑盈盈地说着,摆弄着自己的卷发,这是所有男人都应该会喜欢的妩媚模样,她习惯性地对着面前的黄梓瑕摆出来,也不在乎自己抛媚眼给瞎子看。
“穆拉雅罕娜!”那边邱承运叫她,她笑嘻嘻地应了,对黄梓瑕眨眨眼睛,转身离开,只留下一缕香风和一声轻笑。
周子秦凑到黄梓瑕身边,和她一起望着美人的背影,压低声音说:“吃不消吃不消,再好看的异国人,也不如大唐的女孩子啊。”
“怎么了?她不是挺美的吗?”黄梓瑕问。
“都说胡姬只能远观不能近赏,真是有道理啊。你没看见她手臂上和腿上的汗毛吗?那么密那么多,还要穿那么薄的纱衣。哪像二姑娘,皮肤又细又嫩,跟芙蓉花一样……”
黄梓瑕听不下去了,岔开话题说:“咱们去找邱承运攀谈攀谈,看看能不能找点线索出来吧。”
有长袖善舞的异国美人在中间周旋,堂上气氛一时十分热络。黄梓瑕过去时,邱承运原本不以为意,但崔纯湛十分乖觉,一看黄梓瑕的眼神,硬生生就把话题兜转到了王蕴的事情上:“邱刺史,此次我们到敦煌来,调查王将军擅杀居安来使一事,还要劳烦你多加关照,多行方便了。”
“这个自然,我身为沙州长官,定当替各位安排好这边一切事宜。”邱刺史说着,又摇头叹气,“唉,其实我也不想上书弹劾王将军,实在是此事太过骇人听闻,王将军不但当街砍杀居安主使,而且下手实在太狠了,杀就杀了,还把人家的脸砍得乱七八糟,居安人最后只能找了个哭丧的女人,给他缝了半天脸……”
在众人啧啧的惊异声中,黄梓瑕出声询问:“请问邱刺史,居安人确认那具尸体是居安主使了?”
“缝好后我衙门的几个捕快去看过,确实就是那位主使,毕竟就算脸上有伤被缝好,五官总是差不离的。再加上他身上有胎记,脚上有幼时被狼咬过的伤痕什么的,总之绝对错不了。”
“咝”旁边传来夸张的吸气声,是穆拉雅罕娜,她在旁边捂着嘴,说,“哎呀,今天大好日子,为什么要谈论这些呀?各位贵客,席位已经设好,请入座吧!”
宾主落座,崔纯湛和邱承运在上头主位,黄梓瑕的几案和周子秦正靠在一起,旁边穆拉雅罕娜殷勤给他们斟酒,尤其对黄梓瑕格外关照,引得周子秦都悄悄问:“崇古,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呃……我想不是吧。”黄梓瑕侧过头,穆拉雅罕娜见她看向自己,朝她眨了一下左眼,笑得分外妖娆。
月上东山,席间杯盏来往,依然热闹。崔纯湛病体不支,向邱承运告饶,邱承运忙命人扶崔少卿回去。
在经过黄梓瑕身边时,崔纯湛记起她是李舒白的准王妃,要是在这里喝醉了,被夔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