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当初杀害亲人,证据确凿,我……不知该不该信你……”
心脏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周围一切落花如雨,美好景象,尽成虚幻。
但黄梓瑕站在他的面前,在他这样决绝的话语之前,在全身冰冷的颤抖中,她却忽然笑了。合欢花且开且落,纷纷如雨,她站在落花中看着他,笑靥一如当年。
她笑着,说:“放心吧,禹宣,我会揪出幕后凶手给你看的。我面对的案子,从来没有破不了的,而这一件,我赌上自己的命!”
她眼中泛起泪光来,却仿佛毫无察觉,只狠狠转过身,向着前方,大步穿越合欢树而去。
她越走越快,到后来,几乎变成了疾步狂奔,头也不回地逃离了他。
直到奔出合欢树林,她茫然驻足仰望。透过头顶稀疏的树枝,她看见他正在慢慢地走上高台。
风动衣摆,飘然若仙。那种舒朗姿态,无法描摹、无法言说。
他心中,到底有没有为他们的重逢,涌起一丝波澜呢?
她移开目光,仰头望天。碧蓝的天空高不可攀,明亮而刺眼,她原本灼热的眼中,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零柒 豆蔻韶华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听闻这“豆蔻”二字最妙,驸马面容涌上一丝黯淡,却只是笑笑无言。
黄梓瑕仰望长空,咬着自己的舌尖,让恍惚的神思在尖锐的疼痛中迅速聚拢。
她用力地呼吸着,努力让胸口的剧痛平静下来。
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想着,魏喜敏的死、驸马的坠马、公主的梦,黄梓瑕竭力寻找这三者的共同点,以求让自己的注意力从禹宣的身上移开。
沿着合欢树小径走到月门时,她已经平静下来至少,外表已经完全如常。
垂珠正在月门口等她,笑着迎上来道:“驸马爷住在宿薇园,我引公公过去吧。”
“多谢,劳烦姐姐了。”
垂珠抿嘴一笑,在前方带路。走到一座门前时,她正想推门,又赶紧将手垂了下来,领着她往另一条较远的路上走。即使是不知府中院落分布的黄梓瑕,也知道她分明拐了一个弯。
她回头看看那座锁上的院门,假装不经意地问:“那边是什么地方,怎么锁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