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道冷芒由后头横来,抵在了季容的脖子前。

他的手一松,面具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声,摔成两半。

“……”齐王由着身后的人抓住了他,没有挣扎。

他只是气息滞了滞,垂眸看着寒刀上的倒影,微颤地说:“你……为什么回来?”

无极没有应声,锐利的刀刃微微擦过季容的脖子。

季容额头渗出冷汗,他咬牙说:“……趁侍卫还没有发现,你还不快走!”

都已经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了。走,又还有什么用呢?

“……唔!”

无极放下了刀,他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狼,扑向了季容。

他用几乎要卸下他的下巴的力量扣住了他,紧接着咬住了齐王的唇。很快地,他们一起尝到了鲜血的腥味。

就像陷入了疯魔,他抓住了季容,强硬地拥抱他,用狂烈的吻蹂躏、撕咬着他的唇瓣。

季容如同置身在狂风骤雨之中,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被攫取的恐惧。他试图让无极冷静下来,可是为此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不过是火上浇油。

两人滚在地上。

刺耳的撕裂声割裂着耳膜,霍地,响起了季容惊恐的声音

“无极……无极!”

“住手……住手!住手!住手!住手!!”

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到最后,几乎是到了尖叫的地步。

赵将军带着人闯进来,他奔进内室里时,齐王的尖叫还没有停止。

“王上!!”赵黔暴喝一声,将无极从季容身上扯开。无极被揍得退了退,禁卫要进来,赵黔却大喝:“不准进来!”跟着拔出剑,要当场斩杀无极,嫪丑急忙进来拦住他道:“赵将军且慢!他不可杀啊!”

“啊”听到季容竭声嘶喊,嫪丑喊了一声“王上”,匆忙朝他奔去。只看季容衣衫不整,下身光裸,腿间的软物没有丝毫反应。他蜷缩地抱着头,发疯似地尖叫。

“王上、王上,是老奴、是老奴啊”

嫪丑颤颤地一跪,膝行靠近他,紧紧地抓住了季容。

秋阳宫火光大亮,就只见到刚被封为郑侯的武阳君被押在刀下。他两眼茫茫,许久之后,才像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想明白来。

他终于还是知道了,齐王最大的秘密。

无极猛地挣扎,要进去寻季容:“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看看他!”

十几个人都几乎压制不住一个他,可是他还没能进去,闵后就带着人过来。

她不知内情,只知道齐王受惊,而始作俑者就是无极。

王后走到无极面前,猛然伸手打了他一记耳光:“你还想怎么害王上!”

无极的脸一偏,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闵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她带着浓烈的妒意和怨恨,命道:“把无极押入死牢,之后再审!”

第二十章 上

季容做了个梦。

那是一片开满了鲜花的草原,旁边有一条河,水波粼粼,十分干净。他和一个少年一人骑着一匹马,少年的头发后系着一根红色的发绳,和他的绳儿一样。

王上

他叫着他。

季容忍不住追上他,就好像一直跟着他,就能到达前方的光。

他们一直奔跑,可等待他的尽头,是王宫那华丽却了无生气的雕梁。

季容睁开眼。

太医给他下了记猛药,总算将他给弄醒了。他看了眼床榻边的人,不外乎是闵后、赵将军、太子,还有一两个近臣……他命人扶着他坐起来。

他的神色异常地宁静,也异常的安和,和先前的那股疯劲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