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沈氏,转头去问孙太医,“孙太医,你说长安的血可行?”

孙太医神情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堆事呢。

“孙太医,你说啊,我儿长安的血能不能救长宴?”昌明侯急得大吼。

孙太医叹息一声,“按理说,是可以的。只是......”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昌明侯打断了。

昌明侯一锤定音,“那孙太医快些取血,换血吧。”

沈氏闻言,傻愣在原地好几息的功夫,像是疯了一样尖叫出声。

“不行!不能动我儿!他死了就死了,谁敢动我儿一根汗毛,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昌明侯勃然大怒,“沈氏!这是以大局为重!你休要胡闹!”

“我胡闹?谢长宴是你的儿子,长安就不是你儿子了吗?你竟如此狠心,到底是谁在胡闹?”沈氏歇斯底里,望着昌明侯的眼神满是绝望。

似乎第一次认识昌明侯一样。

昌明侯额角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只是换血而已!你这无知妇人,给本侯滚下去。”

“来人,把夫人带回房间休息。”

昌明侯令下,立即有下人将大喊大叫的沈氏送回了她的院子。

昌明侯满脸慈爱地走到了谢长安面前,疼爱地抓着他的手,“长安,我知道你和你兄长感情深,你方才还是愿意替你兄长受苦。你们兄弟感情如此,父亲心甚慰。”

“你兄长危在旦夕,你愿不愿意给你兄长换血?我的好儿子。”

此时此刻,这声好儿子听在谢长安耳中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他若不答应,就是自此失去父亲的信任。

但他若答应,那他或许就会搭上自己的命......

苏楚熹站在那心情颇好地欣赏着谢长安的表情。

无人留意时,躺在床上马上就要一命呜呼的谢长宴手指轻轻勾了下她的手指。

苏楚熹悄悄转头,狠狠瞪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

方才还高高悬着的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

他演技可真好。

她都差点被他骗到了。

谢长安被昌明侯问得脸上苍白,嘴巴张着,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侯爷,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凶险了,世子已经处于危险当中,不能再拿夫君的命开玩笑话。”苏楚熹也开始尽兴表演,满脸担忧,痛心疾首。

“方才都是我的小丫鬟,胡言乱语的侯爷可千万不能当真,夫君也是您的儿子啊。”

可昌明侯心意已决。

他冷厉眼神看向苏楚熹:“此事你不用插手,我在问长安。你也出去!这里不需要女人。”

“长安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谢长安脸上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父亲,我......我答应。”

眼下,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昌明侯喜极而泣,“好好好,我就知道长安是我的好儿子。”

昌明侯决绝地看向孙太医,“可以换血了。”

“侯爷,不可,不可啊。此法太危险,夫君会遭不住的。不如放我的血血......放我的血。”苏楚熹双手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眼泪说来就来。

就连一旁的春秀都看呆了。

孙太医:“你又不是血亲,抽你的血无用。”

孙太医是个医痴,他先前只听闻过此法,却并未实验过,此时有些跃跃欲试。

若他能用这个办法救活谢世子,日后,必能名扬京城,甚至名扬天下。

“侯爷,时间不等人,可真要用此法?”

昌明侯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