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的世子亲自准备了酒,我事先也买了一壶好酒,谢世子尝尝。”
这只酒壶格外精致,外面质地通透,如玉一般。
这样的酒壶,并非江月楼所有。
谢长宴勾唇低笑,眼底尽是嘲讽之意。
他薄唇一勾,嗓音透着寒气,“孙主簿这是不喜欢本世子带来的酒?还是说,不喜欢本世子?”
刚才还笑呵呵的众人,瞬间都噤了声。
众人莫名生出了一股惧意。
孙云海仗着年纪大,可不怕他。
“世子说笑了。”他笑笑,端起那杯清风醉一饮而尽,又将自己倒的酒,推到了谢长宴面前。
“我喝了谢世子的酒,谢世子是不是也该给我个面子?”
谢长宴垂眸,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酒,眼底杀意凌然。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酒盏,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
“孙主簿亲自倒酒,本世子自然要给你面子。”
“只是本世子口味刁钻,喝不惯普通的酒。这酒还真有些入不了本世子的口。”
此话一出,孙云海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世子,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孙主簿给你亲自倒的酒,孙主簿是咱们大理寺的老人,就连陈大人见了都要给他几分薄面,难不成你比陈大人脸还大?”李钟阴阳怪气。
“有些人啊,仗着自己是个世子,就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实际上胸无点墨,狗屁都不是。”
李钟不知死活,说完就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谁料,谢长宴淡笑着,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
桌上的筷子被震到空中,他一个凌厉的掌风,筷子嗖的一声朝李钟射了过去。
李钟没反应过来,就吓得石化在了原地。
那支飞射出的筷子,直接刺穿了他手中的酒杯,随后擦着他的耳朵飞出了窗外。
包厢里顿时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而谢长宴则像是没事人一样。
他轻笑一声打破了包厢的冷硬气氛,捏着酒杯,凑到了嘴边,“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这杯酒我自然要喝了。”
“只是我如果喝出了什么问题,在场的诸位,可都要负责?”
众人都不明所以。
“不就是一杯酒能出什么问题?谢世子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谢长宴但笑不语,转头看向了孙云海。
两人四目相对,孙云海心里有块石头猛然坠入深渊,一股心慌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怎么有一种被人看穿的错觉?
拳头捏紧,孙云海一言不发,态度明显。
谢长宴转了转酒杯。凑到唇边,一言而尽。
这场酒宴并没有进行多久,谢长宴本就没什么兴致。
他冷着一张脸,孙云海脸色也不好看。
其他几人很有眼力,很快就找了理由撤了。
谢长宴则是乘坐马车回昌明侯府。
只是马车行到了半路,他脸色便开始变得不正常,整个人身子烧得通红。
半斤跟在他身边,见状吓得魂都没了。
“世子,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谢长宴身子瘫软无力倒在了马车里,原本通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他修长的脖子很快爬上了一条条可怖的血痕。
如蜘蛛网一般,迅速朝全身蔓延。
半斤脸色惨白,冲外面车夫大喊,“快,回府!请大夫!”
半斤是抱着谢长宴冲回昌明侯府的,他急得一边跑边大喊,声嘶力竭,“快请大夫,世子中毒了,快!”
他的惊喊声惊动了昌明侯府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