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几声,在安静的房间异常清晰。

她重咳一声掩饰尴尬,“世子想如何,不妨直说。”

谢长宴没接话,冲着门外吩咐,“半斤,准备饭菜。”

厨房里一直备着晚膳,半斤出去,很快饭菜被端上桌。

苏楚熹肚子饿,却没心情同她一起用膳,冷着脸:“谢世子,我没打算用膳,你说完我就走。”

冰冷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谢长宴:“是我想用膳,弟妹没心情,可以先走。”

“食不言寝不语,弟妹饿了就一起。”男人旁若无人,举止优雅地动了筷子。

苏楚熹不会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索性也动了筷子。

一炷香后,男人修长手指放下筷子,低冷嗓音响起,“三个月,三个月有求必应,随叫随到。三个月后,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苏楚熹拳头捏紧,“三个月?”

她一口回绝,“不行,你趁人之危!”

谢长宴淡笑起身,嗓音薄凉:“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苏楚熹捏了捏粉拳站了起来,恶狠狠瞪着男人背影,咬牙切齿:“两个月,最多两个月。”

“好,两月之约。两月后,一笔勾销。”

苏楚熹咬舌,突然有种自己中了男人圈套的错觉。

两人放下筷子,半斤很快进来收拾了碗筷,没假手他人。

半斤退下再次回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放在了苏楚熹面前。

苏楚熹疑惑看向对面。

“避子药。”男人嗓音薄凉无温。

苏楚熹心微颤下。

对,今天荒唐一回已经足够,断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她毫不犹豫端起药碗,屏息,一饮而尽。

药太苦,她秀丽的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放下碗起身,语气同样干脆利落:“两月为期我答应。”

“但,我也有条件。”她不傻,有些话需说在前头。

顾长宴双手抱拳,侧头,洗耳恭听状。

“两月时间,世子有需要我帮助的,我定不遗余力。但,若是杀人放火,触及律法之事,恕不奉陪。”

春秀等得心急如焚时,苏楚熹总算是从那黑漆漆的院子走了出来。

她急忙迎上,关切问:“小姐,没事吧?”

不宜在临风院外逗留,苏楚熹带着春秀往回走,路上小声安抚:“没事了。”

皓月当空,苏楚熹停脚抬头望了眼,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春秀,咱们差不多可以回去看戏了。”

回到清月院,苏楚熹刻意放慢脚步,还未走近主屋,便听到了一男一女的交缠声。

“公子,轻些......啊,公子......”

她清眸里的狠意一闪而过,朝春秀摆手,压低声音吩咐:“你去请沈氏,就说我和谢长安打起来了。最好把动静闹得大些。”

谢长安不是自诩君子,苦心经营完美人设吗?

那她今天就撕破他身上那层虚伪的外皮,先让他在侯府丢尽脸面。

今晚只是第一步,她会一步步揭露谢长安的嘴脸,让他露出真面目,名声尽毁。

春秀去请沈氏了。

苏楚熹站在门口,目光森冷,面无表情。

听到院子外传来了春秀的说话声,她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就冲了进去。

房间里的两人正在颠鸾倒凤,贴身衣物零落散在床下。

苏楚熹抄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砸了过去。

她没像往日那般刻意压低自己的音量,扮演大家闺秀,随性而为。

声音怒不可遏,“谢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