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又一炷香烧完了,春秀踟躇着要不要去隔壁喊小姐回来。

天色已经暗下,突然,一道人影在窗前一闪而过。

春秀警惕质问,“谁!”

看清楚来人,春秀干笑。

这祖宗怎么来了?

谢长宴动作随意潇洒地在桌前坐下,清冷视线扫视一圈没见苏楚熹,冷声问,“你家小姐呢?”

春秀不知为何,总有点害怕眼下的男人。

不敢直说她,闷闷回复,“去了隔壁院子,谢长安邀我家小姐一同用膳。”

男人面色瞬间冷下来,“何时去的?”

春秀掰着手指头,“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什么饭要吃这么久。”她小声嘀咕。

刚刚坐下的男人猛地站起身,还不等春秀再说什么,又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月色里。

苏楚熹搬出了自己来月事的理由,本以为,谢长安会因此打消圆房的念头。

却不料,他只是微愣,脸上有泛起心疼,柔情道:“身子可有不舒服。先前母亲就教导过我,女子月事那几日肚子会痛。那今晚我便陪你睡,帮你揉肚子。”

苏楚熹嘴角抽搐,绞尽脑汁想着其他拒绝的理由。

不能生硬拒绝,不然,谢长安定会起疑。

难不成,今晚真要和这恶心的男人同床共枕?

试想了下,苏楚熹做不到。

“熹熹,你不愿意让我陪你?”谢长安紧盯着她问。

一时想不到良策,她咬牙,不如就直接撕破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敲门声。

“二公子,侯爷的书房起火了。您要不要过去一趟?”谢俊来报。

“什么?侯爷的书房怎么会好端端地起火呢?”苏楚熹紧绷的神情瞬间松懈。

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心里却暗想,这把火烧得好。

谢长安神情严肃下来,温声低语,“熹熹,你先休息,我过去看看。改日再给你补上我们的洞房花烛。”

他人走后,苏楚熹转头就回了芙蓉院。

昌明侯的书房起火,这可是大事。

几乎府上所有的家丁都跑了过来,拎着水桶奔走灭火。

昌明侯从妾室房间里出来,看到书房大火,他目眦欲裂,冲着众人大喊,“给我救火,救火!”

突然想起了什么,昌明侯不管不顾地就往火里冲去。

此时,大火已将整个书房吞噬在内,若冲进去,定会葬身火海。

沈氏也赶了过来,见昌明侯如此不顾生死,双臂死死抱住他,“侯爷,您这是做什么?救火有这些家丁呢。您别伤了自己。”

谢长安匆匆赶到,也跟着劝说。

一向维持体面的昌明侯,一双眼睛血红,声音震耳欲聋,“画,她的画还在里面。”

沈氏知道,昌明侯的书房内一直挂着一张那个女人的画像。

那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他还念念不忘。

那她这么多年为昌明侯府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大火越烧越旺,根本无人敢靠近。

昌明侯最后也只能颓败地跌坐在地上。

不远处的树上,一袭黑衣的男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嘴角讥讽冷笑,抱着怀里一个长木匣子纵身回了临风院。

昌明侯府的大火来到奇怪,烧得也旺,看着漫天的火舌,一时半会应当灭不了火。

谢长安定要在他父亲身边献殷勤。

苏楚熹便心安理得地歇息了。

只是,刚躺下,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谢长宴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一回事二回熟,听脚步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