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腮问:“昨天晚上看见流星的时候,你有没有记得许愿?我早上才想起来,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虽然没指望能实现,但想想还是很痛惜。
陆霄把纸碟放到一旁,擦拭着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道:“当然没忘记。”
夏棠目光闪闪地看着他:“你许了什么愿望?”
大少爷微微移下些许视线,落到她的脸上,瞳色被阳光照着,反过来问道:“你觉得我会许什么愿?”
这问题相当没道理。
她要是知道就不问他了。
这家伙就是童话故事里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子,一出生就被十二个仙女赐福了财富相貌天赋和前程。
和童话不同的是,不会有闲得没事的女巫跑到他家里来下咒,让他昏睡不醒或是变成野兽。
他只需要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地坐在宫殿里,等待着变成国王。
这样的家伙还能有什么愿望,他不缺宝石王冠,也不缺黄金座椅,脸蛋也漂亮得就像活在童话里。
遇见不顺心的事,只用动动手指,就会有人前赴后继地帮他解决,或许有那么一些欠缺父母关爱,不过现在再许愿弥补实在是太迟了一点。
夏棠撑着下巴,指尖轻轻点着脸颊,绞尽脑汁地思索一番,歪头看他说:“许愿你去世之前人类能掌握永生技术?”
听说脾气不好容易折寿。
陆霄吊了下锋利的眉梢,沉沉睨着她:“你就只能想到这个?”
“不然呢?你倒是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
他微抬下巴,向后靠在沙发上,反而把问题抛回来:“刚才你吹蜡烛的时候,许了什么愿?”
“生日愿望不一样。”夏棠又晃了晃小腿,拖鞋在脚尖上跟着摇荡,一本正经地教育他,“这个愿望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语气说得很轻松。
起居室在别墅一角,两面都是通透的玻璃窗,日光穿透室内,落在她的身上,头发扎得松松散散,细软的碎发到处乱飘,神情被照得愈发没心没肺,自由自在地晃着腿。
从对面看着她,就像看见她背后窗外掠过的云影。
那样抓不住。
焦躁又慢腾腾从心底浮上来,像古董器皿上沾染的锈迹,时而明显,时而模糊,仔细擦干净后又会重新冒出。
陆霄轻抿起唇线,手背撑着脸颊,又回忆起夜里将她抱在怀里时的温度,她坐在腿上递来的吻。
温暖,柔软,发甜,像一团棉花糖。
舌尖不自觉顶着上牙膛。
夏棠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收走吃完的叉子和碟子。
弯腰时圆领T恤衫的领口落下,露出侧颈上一小片淡红,印在皮肤上,像是雪地里掉下来的一片玫瑰花瓣。
映入眼底的玫瑰色转瞬即逝,衣领才刚刚掉下来,她就飞快地把领口拉回原位,将皮肤严严实实遮住。
陆霄仍然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懒散地翘着腿,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他的眼珠颜色天生要比一般人深,盯着人的时候总是显得很专注,大概也就是显得,在她背后开口:“等等。”
已经拿着餐碟走到门口的人又站住,转过身来看着他:“什么事?”
“这里。”陆霄歪过脑袋指了指脖子后侧的位置,“没遮住。”
夏棠反应了四分之一秒钟,才抬起手掌覆住后颈,脑子里霎时把今天都回忆过一遍,回想有没有可能被别人看见这片吻痕。
直到对面人扬唇笑起来。
这家伙笑得又明亮,又阳光,又灿烂,又缺德,眼珠黑亮,舒展的眉眼像被风吹开的旗帜,露出一侧洁白的虎牙。
闪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