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又用她的大腿射了一次。
夏棠的睡意都被搅得差不多消失,被他抱进衣帽间,套上一件新的T恤衫。
长度正好能一直盖到大腿。
陆霄湿着头发赤裸上身,一身漂亮又纹理清晰的肌肉被灯光照得明晃晃,脊背线条生机勃勃,从衣柜里随手翻出一件白衬衫,穿在身上,一颗一颗扣上衣扣。
挂在衣柜里的每一件一副都熨得平整挺括,他的人也跟着落拓挺拔起来,撑起衬衣利落的轮廓,头发和眼睛被水洗濯过般墨黑如新。
神清气爽得完全看不出刚刚才折腾了数个小时。
夏棠心里不平衡。
她环着这人的脖子,被抱出房间,小声嘀咕着抱怨:“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被折腾得够呛,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走廊墙角壁灯的光线柔和照亮前路,陆霄轻轻松松地横抱着她说:“因为你缺乏锻炼。”1①0З㈦⑨⒍⑧⒉1追全文
“这哪里是我锻炼太少的问题,”夏棠不满,坐在他臂弯里晃晃腿,“这明明就是你锻炼太多的原因。”
“而且今天可是我生日。”她又说。
“还不是因为你先坐到我腿上。”陆霄低声反驳。
“你就不会拒绝么?”夏棠说,“你还说你的脑子里不是全想着那件事。”
“我进去的时候你又没说不好。”
两个人压低声音,在静谧的走廊上你来我往地互相指责。
琴房在楼梯转角处,佣人的疏忽没有关浸门窗,大门被风吹开,经过时可以看见飘起的窗帘,和窗边孤零零摆着的钢琴。
陆霄忽然抱着她停在琴房门口,看向里间,问道:“想不想听钢琴曲?”
夏棠愣一下:“在哪?你说现在?”
他垂下眼睛,挺秀的眉骨和眼眸都沉在一片暗色里,目光穿透阴影落在她脸上,开口说:“是。”
夏棠被安放在琴房里的软凳上,看着陆霄在钢琴前坐下试音,她有点迟钝地反应过来,原来真的是他亲自弹琴。
陆霄是有过钢琴老师不错,但夏棠一直觉得这架钢琴放在宅子里只是个摆设。
这家伙看上去就像和音乐或者艺术完全绝缘。
钢琴的纯黑漆面被庭院的灯与星光照亮,映着一层霜白色,陆霄坐在朦胧的星光里,衬衫长裤,脊背笔挺,泛白的霜色停留在漂亮的眉眼上。
手指搭在黑白琴键上,随意敲击出小段乐曲,琴弦振动,干净的音色透过音板在琴房四角回荡。
昂贵的三角钢琴时时有人调音,音色仍然很准。
夏棠坐在软凳上惊奇地说:“原来你真的会弹琴啊。”
“什么叫原来我真的会?”陆霄不爽地往下轻压眉骨,抬头看来,“在你眼里,我都是假的会吗?”
“怎么会。”她很识时务地举手以示清白,“好了好了,你快弹,我在听着呢。”
陆霄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垂下眼梢,不和她一般计较的意思,视线落在琴键上,象牙白的脖颈微微弯曲。
衬衫在他身上,线条干净挺括,侧影利落又分明。
琴声流水一样地从他的手指下流淌而出,响在深夜寂静无声的琴房,浸透地板。轻盈明亮的音色好像在午后穿过一条长廊,金色的阳光粼粼掠过发间,掠过眼睫,掠过棉布的裙摆,流进胸口。
耳后泛起莫名的暖意,一直传递到头皮,夏棠定定看着他在窗边垂下眼睫弹琴的侧脸,忽然觉得很奇怪。
像是还在床上没有睡醒,梦里他们坐在热气球上,轻飘飘浮上天空,面前人霜白色的剪影同样漂浮在月亮上,琴声流淌。
她呼吸放轻,悄悄掐了自己一下,是真的,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