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让侧头,示意边上的专用电梯:“都过来了,不是想看看么。”

“检查报告就放在楼上。”

夏棠深吸口气,不跟他一般计较,攥攥手指,低头跟上。

住过的病房的确还没有收拾,只有护士正在清扫地板上的苹果碎屑,林清让熟稔地朝人点点头,示意人先出去。

房间窗明几净,她不敢乱碰,只敢用眼睛看。

病床前仍然贴着的病人的名字,“陆霄”两个字写在名牌上,字迹新鲜。

不久前他大概还坐在这里,只是除了床以外,到处整洁得像没有人住过。

侧面印证,的确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

医生送来检查报告,林清让接过,转手递过来。

夏棠停了一瞬,才抬起手接过。检查结果都是英文,一张张翻过去,全是不认识的名词。

她正翻着,林清让接到电话,朝她比个手势:“我要离开一会儿,要是不想等,你也可以自己回去。”

他能有这么好心,给她留一个人待着的时间,有些异常。

但他不在才是好事。

医护人员们偶尔经过,脚步声很轻。夏棠的脑子仍然是发烧的热意,走到病房外,靠着墙壁,借着灯光勉强辨认看不懂的指标。

病历单里,还夹着一张车祸事故报告。

她的手停住,正要仔细看,走廊里的电梯门打开,脚步声和谈话声,像雪夜的冷风灌入

“……那边的股东已经给了答复,他们一直有强烈参股的意愿,但您要是选择全部抛售,未免策略过于冒险……”

“不用考虑风险。”

不够有耐心的声音,像被冰柜冻过,和他的步伐一样没有余地。

确认已经出院的人,突然又回来了。

夏棠毫无准备,心脏一抖,发晕的脑子只剩下警铃大作。

不能让陆霄看见她在这里。

更不能以这幅样子,被看见。

但往左往右,都一片空荡。

没有可以躲的地方。

221 210.捂耳朵

秘书走过拐角时,步履微微一顿,自觉停下进行中的汇报,看向身边人请示。

陆霄比他更早留意到盆栽后面背对的人影。

好像把自己缩得足够小,就能祈祷别人看不见一样。

尤其地,不想被他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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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栽的另一侧只有墙壁,夏棠也是蹲下之后,才发现这行为很蠢。

这样藏起来,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站在角落,更容易被忽略过去。

身后的谈话声错觉似的停顿,更让心脏都提起来,外套里紧张冒汗。

秘书也有些难以形容的稀奇。

医院检查后有指标仍待复查,花了很大功夫,卫少和他才终于把陆霄劝回来。

他不是没见过想方设法接近富人的狗仔、商业间谍,和单纯的无关人等,但还没见过,以这种方式把自己藏起来的无关人士。

他刚要开口,看见身边人的眼神,立刻噤声。

陆少认识这个人。

盆栽后的背影用力低着头,陆霄低垂眼睛,从她身上扫过。

只是一两秒的时间,他又收回视线,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般,继续朝前走去,语气冷冰冰地没有变化,唯独跳转话题到了无关紧要的地方。

秘书从善如流地跟上,顺从答复。

心里仍然好奇着那盆仿造盆栽。

等到脚步声远去了好几分钟,夏棠才慢慢挪动身体。

四肢僵硬,像冰湖底下冬眠一年的鱼,终于浮上水面。

她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