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颈间熟悉的温度里,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颠簸,迷蒙地哑声说:“丢在你身边就好,去哪都无所谓。”
这条路离主街并不太远,遥遥地还能听见些许忙碌的人声。
但也正因为此,小镇上的本地居民都被节目组的拍摄吸引了过去,反倒给他们留了安宁。
路面由磨得发亮的青石板铺就,左右青草野花繁盛,旁边的清冽河水被阳光晃出一层耀眼的碎钻。
红枣竟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里。
是不是紧紧抱着的这个人,只是一场臆想出来的美梦,醒来以后,她依然还和从前一样,浮萍似的难安。
比面对那个女人时更深的恐惧感汹涌袭来,轻而易举扼住她的喉咙。
戴颂落脚的客栈沿河而建,位置清净避人,他住在三楼,客栈楼后有备用的外楼梯,很少被使用。
他背着她,在木制楼梯上踩出均匀的咯吱声。
踢开三层并未上锁的楼门,客栈走廊里空荡安静,他把红枣小心放下,抽出房间门卡扫过,“滴”一声细响。
红枣只觉得刚刚站住的身体忽的一轻,被他托起来抱进房门里,门在身后砰的合住,紧接着她就坐到了玄关的鞋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