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叹了口气,她不过掀开一角,记忆就犹如洪水猛兽汹涌而出,势不可挡。
“你对乔可蛮好的嘛。”
“那当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就跟我妹妹似的。”
只是妹妹吗?
乔可为这句话而难过,可她又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为这句话而难过。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这么打打闹闹过来的,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刑嘉从小就受女生欢迎,她经常无可奈何的替那些喜欢他的女生转交情书。刑嘉是个洁身自好,待人宽厚的男孩。总是亲自把那些情书原封不动的交还到女生手上,微笑着道歉。然后恶声恶气的对她吼,警告她以后不许再接这种东西。
那时的他那么凶,她也没有这么伤心过,现在是为了什么?
她的鼻子又酸了起来,渐渐的睁不开眼睛,就这样,抱着相册,裹着眼角的泪花,乔可睡着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本来就熟的不稳的乔可。她睁眼一看,原来是刑嘉在敲玻璃。
她打开那扇小窗户,刑嘉被着包一猫腰跳了进来。
“丫头,你的巧克力和冰淇淋。我还给你买了鱿鱼丝,还有苞米花……”刑嘉从包里翻出一堆好吃的,一股脑倒在了乔可的床上。
乔可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零食,突然没了胃口。
恹恹的说:“我没胃口,你拿走吧。”
“怎么了?你脸色不好,中暑了,还是感冒了?”刑嘉一下变了脸色,把大大的手掌放在乔可的额头上。
“没有,我没事。”乔可有些别扭的别开脸。
刑嘉狐疑的看着她,乔可今天很反常。
“丫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跟我说,看我不收拾他。”刑嘉气势汹汹的撸起了袖子。
乔可看着他胳膊上一道发白的伤疤,那是她十四岁的时候,他为保护她跟学校附近的小混混打架留下的。
当时是冬天,那一刀砍得很深,鲜红的冒着热气的血从翻开的皮肉里流了出来。刑嘉硬是没服软,毫不畏惧的挡在她前面,像一座巍然屹立的高山。
心就这样疼了起来。
乔可没说话,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她不敢说话,怕一开口他会听出她声音里的悲伤。
刑嘉挠了挠头,将床上的零食收到包里,放在了乔可的红木书桌上,他知道乔可复习功课和看小说的时候,都要吃零食。
“丫头,没事我可走了啊。”
“刑嘉,你报哪所大学?”乔可突然问,刑嘉正读高三,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
刑嘉在床边坐了下来,转过乔可的身子,冲她呵呵一笑:“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这个啊,你一定很舍不得我是不是?丫头,我要去北京,以后你也来吧。”
“我为什么要去?”乔可没好气的看着他。
“废话!你不去我怎么照顾你啊?” 刑嘉的声音立刻提了八度,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乔可看着自己睡衣的纽扣,闷闷的说:“你不是还要照顾温雅吗?你们报了同一所学校吧。”
听到这句话,刑嘉深深叹了口气,身子一歪,倚在乔可的小床上。
“我正为这事心烦呢,温雅不喜欢北京,嫌那里沙尘暴厉害。”
“她喜欢哪?”乔可抬起眼睛看着他,她发现刑嘉的下巴已经开始冒出青色的胡茬。
“她喜欢上海,想去那里念法律。可是我喜欢北京,丫头,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有一种北京情结。”
乔可点点头,刑嘉从小学一年级就立志要考清华,能踏进清华圆的大门是他毕生的梦想。
“那你劝劝她,她要是真喜欢你,她会妥协的。”
刑嘉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乔可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