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一颗一颗的,左额角被磕红一个大包,脸色却如纸白,身体轻飘飘的,似乎自己在抱着根羽毛。心底某处像被扭住了似的疼,脚下却稳着步子一步一步下楼,无论怎样,希望她不要有事。
救护车的声音远远地已经听到,外面天凉,劳伦斯扯了榻上的凉被把季时年再裹一层。
急救医生简单摸了脉搏和心跳,看病人呼吸虽微弱却还算平稳,暂时无虞,几个人合着力把季时年抬到救护车上。
被子的一角掉落,莹玉般的肩和背不意露了出来,那个蝴蝶状的印记堪堪地现在劳伦斯的眼前。
往事如潮水袭上心头,惊喜、激动、遗憾、难耐、愤怒、不解、痛苦,有多少种感觉入了心肺,劳伦斯双手捂脸,有泪顺着指缝溢出。
旁边的护士拍拍他的肩,“咳,你女朋友没事儿,就是磕晕了,呆会儿就醒,还不至于哭。”
劳伦斯抹把脸,掏出手机拨周裕之的电话。
“时年在去医院的路上,去市中心医院。”
周裕之懵了,什么时候季时年回来了,他们不是约好了在法国见吗?而且怎么就出了事情,情急中不能多想,忙拨了高度的电话,“快,快去急诊室,时年被救护车送你们那儿了。”
周裕之赶过来的时候劳伦斯正坐在急诊外面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支于下巴颏,手肘撑住膝盖。伸手要谢,劳伦斯却姿势不改,正眼不看他一下,又或者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