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方寸一边看牌一边说,“冯宗礼能收到我卡上的消费记录,他看到我的消费记录就知道我现在在外面,我今天出门没报备呢。”
唐夏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方寸问:“怎么了?”
“第三条是我多虑了,”唐夏说:“你连冯宗礼都忍得了,别人的奚落嘲讽对你肯定也不是个事。”
方寸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对了,借我二百块钱,我加个油。”方寸抱怨说:“宾利开着太费油了。”
唐夏真服了,“你怎么又富又穷的,连加油的钱都没有你干脆打车好了。”
方寸装听不见。
扑克牌玩了一阵,方寸看了看,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我得回家了,七点之前得到家。”
赵言誉也说要撤,剩唐夏自己,纸牌都没得玩。
“你们这些有家有业的真没劲。”
赵言誉把椅子推回去,“我离婚了,别带我。”
方寸说:“我就要离婚了,自由的曙光即将来临。”
方寸哼着歌走出麻将馆,他没迎来自由的曙光,但是迎来了一路的红灯。
太阳一寸一寸落下去,时间已经跳过晚上七点,方寸绝望地看着眼前还在堵车的路。
过了拥堵路段,方寸一路疾驰到家。他走进家里,别墅里静悄悄。
方寸没从玄关进,他绕到花园对着的阳台门,把鞋脱了,穿着袜子走进去,踮着脚走路。
客厅的灯啪嗒一下全打开了,冯宗礼看着方寸像只受惊的猫一样猛地哆嗦了一下,四处惊慌地乱看。
“刺啦”一声,火柴点燃带起一股淡淡的硫硝味儿。方寸顺着这个味道,看向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方寸的冯宗礼。
方寸把鞋子扔开,蹭了蹭手,“你回来了。”
冯宗礼吐出一口烟,“去哪儿了。”
“没呀,”方寸说:“出门溜达溜达,散散步,就在别墅外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看见你的车。”
冯宗礼问:“现在几点了。”
方寸看了看表,“7点....24,但是我是在7点12的时候我就已经到家了!”
冯宗礼失笑,“好吧,那就算你迟到了12分钟。”
他站起来,走到方寸面前。
方寸低着头,身体很紧绷。
冯宗礼却只是笑了笑,叫方寸去换衣服准备吃饭。
方寸惊讶于冯宗礼今天的态度,他去楼上换了衣服,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把手里该删的东西删掉,重要的东西还锁在备忘录里。
下了楼,他坐在餐桌边。凭直觉,他觉得冯宗礼心情不错。
是有什么好事吗?方寸心里想,又赚大钱了?哼,资本家。
他一整个晚饭时间都在琢磨冯宗礼,以至于没有注意晚餐有一道摆在餐桌中间的荷叶鸡。
晚上方寸在地下室放电影,跟唐夏八卦赵言誉和他前夫的事情。
影像厅的门被敲响,佣人说冯宗礼叫方寸去工作室。
方寸踩着拖鞋,不情愿地往工作室去。
工作室里,冯宗礼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方寸敲门进去,走到冯宗礼身边。
冯宗礼在画素描,方寸的素描像,纤长的脖子里挂着一串珍珠,冯宗礼在用铅笔勾勒珍珠的光泽。
“送给你了。”冯宗礼说。
方寸把那张画拿过来,他画的很逼真,画出了方寸眼尾浓密的眼睫,嘴巴饱满的唇肉,还有那串珍珠柔和的光泽。
“好看。”方寸由衷夸奖。
冯宗礼笑看着他,忽然问:“你今天晚回来几分钟?”
方寸讪讪的,“12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