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嘴里啧声道:“慧娘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吧,按理说早该相看了, 怎么到如今还没找着人家呢?
啧啧啧,霖娘啊, 往日见你管家处事样样都求做得好, 怎么换到自己家里就疏忽了呢?我这回奉老王妃的命来金陵相看人家, 早几日前就有嬷嬷把消息递了回来, 金陵里出挑的女儿中,从没听说过有咱们慧娘的。
倒是那些个颠来倒去的什么个诗社里头, 有人提起慧娘也在里头。说句不中听的,正经人家小娘子,哪里会抛头露面鼓捣这些, 男人们才作诗去呢,做女子的自然要安分守己,侍奉丈夫孝敬公婆, 学些女则女训,女工针黹,慧娘名声这样败坏,你叫我往外头和谁说亲去?”
“放屁!”宋沂忍不了了。
前头那些话,她还以为是大姨母待客不周,所以这位二姑母心情不佳,可等她把矛头对准了慧表姐,字字句句嘲讽起自己这个表姐不安分时,宋沂的心头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她拍着弯腰低头几乎要躲进桌下的表姐,叫人直起身来,自己跳将出去将人护在身后,叫骂道:“好可笑的话,若是女子合该安分守己,姑母怎么反倒跑出来了,不该在家伺候姑父吗?
至于学什么女工针黹的,慧表姐哪一样不会?哪一样不出挑,我在外头也从未听说过把这些诗社聚会说成是放荡行径的。姑母说这话,不如越性请了金陵那些办诗社的娘子们都过来听听,都照姑姑的教导,个个都是不安分的。”
“你这是谁家的丫头?”姑母铁青着一张脸,却不与宋沂对话,而是自衿作为长辈,扭头责问起带了她来的冉霖,“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个不知尊卑长幼的疯丫头,霖娘,这就是你要请我来的宴席?”
大姨母却只觉自己这个外甥女儿骂的好,骂的对,骂的句句都在她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