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曾玉英来。
宋沂在后院找了半日也没找着人,问了丫头才知曾玉英被她娘叫了过去,宋沂看了看天色, 便索性在后院等一等人,顺便去瞧瞧前时被人夸说跃了龙门的肥鱼。
各色锦鲤挨在了一处, 叫宋沂左右细瞧都没看见那能蹦跶起来的那条, 守池子的婆子笑道:“小姐别等了,那是不知哪来游来的野鱼, 倒让它逞了威风,被我们小姐看见吩咐人已经挑了出去,不叫它在这鱼池里混着。”
宋沂也奇,“竟是外头来的?”
“可不是,”那婆子来了兴致,神神秘秘道:“我们也纳罕呢, 这样随处可见的杂鱼,偏生就那一日出了风头, 满池子锦鲤都被比了下去, 您说是不是稀奇。齐妈妈还叫丫头把那鱼捞上来送亭子里去, 哪知那鱼劲大, 竟然从盆里跳到湖里去了,哪有这样劲大的鱼呢。”
是啊, 宋沂也惊奇,想想那条从亭子里跳下多半没了性命的野鱼,又看看池子里懒洋洋不爱动弹, 张嘴等婆子投喂的胖鲤,这可真是同鱼不同命。
宋沂一时失神,不知想到哪里, 还是曾玉英过来惊醒了她,“是有什么事么?”
宋沂眨眨眼回过神来,“倒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我大姨母过来,要领我去金陵住些时日。”
“金陵?”曾玉英没在意什么姨母,只听宋沂说要去的是金陵,就拍掌道:“这下可好了,下回我去找你玩儿去,金陵终究我也没去过,琼娘寄的信里还说她过段时日也要跟着她哥去那边玩,你过去了在那儿查访查访,挑出好玩的地方领我们瞧瞧去。”
“这话好说,”宋沂想了想才刚红着眼的边荣,提了她一嘴,“到时候你别忘了边荣,带了她过来,咱们三人到金陵就可重聚啦,到时再好好逛一逛。”
与素日见面的两人说了,宋沂又坐轿去通知香材铺的郑掌柜,叫他将那分红银子到时送去府里就行,除了这边还要带了五娘去叶娘子家看看她娘,东走西奔,足足忙了一下午去。
晏娘子听曾玉英身边的养娘报了信,晚间时就随口问女儿道:“那个宋县丞家的小娘子要跟着人去金陵。”
“嗯,”曾玉英也知她身边这些人有什么信都会禀报给她娘,已经习惯了,这会便点着头道:“要住好些时日呢。”
“你可知是跟了谁去,不是说她娘家里没什么亲戚吗?怎么倒能一杆子□□么远。”晏娘子颇为好奇,如今宋县丞投靠了她夫君,突然又把家眷送了出去,怎么不叫人生疑。
“跟她姨母去,她姨父好像是南京一个什么官,一月几石米的小书吏吧。”曾玉英其实也没听宋沂讲的太明白,只听说她姨父家也不富裕,为此她去金陵十分感姨母的情等等。
“这样啊。”晏娘子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姓冉的高官夫人,便懒得理会,只同曾玉英道:“不值什么,你若是想去,等过了这暑热的天娘也带你去金陵逛逛,正好和你表姨母一同出行,她那里寄了信来,咱们怕是在这呆不长了。”
“真的?!”曾玉英猛然抬起头,见她娘笑道:“怎么不真,你爹做下这一番大事,将整个县里都收拾的服服贴贴,可是一项大功绩,我早寄信给你舅舅了,叫他在朝里活动活动,说不定三年考评都不用就可以走了。”
“那就好!”曾玉英想起能回都城,便把金陵都抛在了脑后。
边荣是真心实意的有些难过,回到家里翻箱倒柜的想找个礼物好去送人,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与宋沂也有了点情意。
“你这是做什么,”孙娘子看不过去,“挑来挑去,又在那里瞎折腾,这些好东西还不够你挑么。”
“唉呀,您甭管,我是拿来送人的。”边荣没理会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