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可怜。”
没等冉霁回话,她就自顾自的差遣起人来:“只是你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有钱了也该买房舍置地, 在这上头花多少也不够,怎么浪费在这。再说了,你的身子弱, 夏日里头冰块放置一桶就行了,多了潮湿易犯病的,哪买的下人,连这个也不知道,来人,快把这盆抬出去。”
宋沂听着赧然,她没想到这一层,光想着冰堆多些,能让她娘多凉快一会。
从夏至起宋沂就靠硝石制冰做了好些,原本还想卖的,哪成想硝石不让买卖,她这些还是想法从衙门里得的。
既然不能买卖,那就干脆自用,不但她娘屋里有两个木盆,前院后院每人屋里都十分奢侈地摆着冰山,毕竟没花多少钱,这硝石制的冰又不能吃,做多了摆放起来纯当是员工福利了。
卫妈妈见屋里母女两个都没有反驳的意思,便和齐婶一起合力抬出去一盆,自己趁机躲了出去,这位姨奶奶好强的气势,叫她气也不大敢出,生怕被她挑出什么毛病。临出门时还好心顺带叫了五娘出去煮茶,将她也救了一救。
“沂儿,来,快见过你大姨母。”冉霁没理会她姐的念叨,又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会劈头盖脸一顿教训下来并不恼怒,而是语气轻柔地拉过宋沂,叫她给面前妇人行礼。
“大姐,这是怡儿,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淮儿和扬儿正在跟着先生念书,等他们学完了我再叫着过来拜见。”
冉霁了解自家孩子,那两个顽皮,好容易老老实实念着书去,若这时候中断,只怕就要撒娇借着见姨母来混过一日。
大姨母审视一般地看着宋沂行礼,见自己这个外甥女确实如信上所说聪慧稳重,举止行动规矩大方,才略微放松了点语气,招手叫身后仆妇取了礼来,
“虽说你叫我一声姨母,可我们这个亲戚做的实在是远,我都没怎么见过你,没想如今长得这般大了,来,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是从大报恩寺了真和尚那里得的手串,保平安的。”
大姨母话说的实在客气,哪里是没怎么见过,在宋沂的记忆中,压根就从来就没出现这位大姨母的脸来,不,不只是脸,就连这个称呼都没听说过。
原主印象里,只有每到秋节年节那会,府城的二姨母偶尔会托商队船行过来送点衣裳绸缎,于此外就再没有别的亲戚往来了。
为着她娘的娘家亲戚往来不多,以助于冉霁的家世背景在县城里都没多少人知道,还以为她是城外哪户农户家的女儿,亦或是行商的出身,一时侥幸嫁了宋长洮才跟着身价上涨,成了本县县丞夫人。
原主也是这样想的,宋沂虽说来了发现她娘言行举止不同于常人,可她娘死活不肯透露家世本分,叫宋沂也难猜着。
这会儿大姨母来才见她娘松口,与宋沂介绍起来,原来冉家子女取名不像是宋家这样随意,而是都有个字辈排行,她娘这一辈从雨字,大姨母名唤冉霖,二姨母名叫冉雩,加上她娘冉霁,一共三个姐妹。
祖籍金陵人士,世代名门望族,在本地也有不小的名声。祖父冉志因为曾祖当年抗敌守城有功,经恩荫入了国子监,后来做了国子监监正,升补为应天府教授,七品的官职也不算低了。
大姨父是南京六部主事,二姨父是国子监博士,宋沂心里头细算,照这样说,姊妹三个里,还真是娘嫁的人官阶最低,前程也最差,恐怕三姐妹闹翻,说不得还有这个原因哩。
宋沂倒不是乱猜,而是她瞧大姨母这番做派就知她极看重尊卑等级,祖父早亡,冉家便是由大姨母撑着家门,从大姨母和二姨母的婚事安排来看,都是本地名门子弟,她娘这门远嫁他乡的亲事还真未必是家里人的安排。
事实证明,宋沂猜的果然没错,冉霁年轻时胆大妄为,自己择了婚事定亲,还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