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荣倒是想开口叫曾玉英捎带上她爹娘,可才踩了雷,这会实在不敢主动提话题,只能看宋沂笑道:“这也无妨,便是你这园子的景色就够我们瞧了。”
“嗯嗯。”边荣跟着点头。
曾玉英想了想,忽的起意道:“那府城的不过就是仗着那么一个湖,所以才摆了个什么观湖宴赏花宴,究竟有什么意思?咱们不过是在那山上亭子里头坐了一会儿,吃个东西,哪里就吹嘘的那么厉害。不如我在家里也摆个宴席做诗会,大家在这玩岂不有趣。”
“也是观湖作诗?”宋沂摇着头,“才先她做了那么一个赏花宴会的,这会儿你又来个相同的,难免被人比较,要我说,不如换个名头,这样传出去也不至于让人想起头前的事呀。”
宋沂说着还给边荣投去一个眼色,边容这才连忙点着头:“对对,在这摆席有意思,可比那去府城有意思多了。”
被两人这么一劝谏,曾玉英摸着下巴思考起宴会的主题来了,“观湖不行,赏花也不行,咱们又不得出去的,那还有什么?”
“你往那里瞧去。”宋沂用指头一比划,就落到了那前头小池子里的胖鱼来了。
“花儿既然都能赏,这池子里的锦鲤怎么不能,咱们来个游鱼会,顺便请县里有名的酒家过来做一席酒菜,叫上先时点的几个花娘吹笛箫,岂不是又有脸面又有底子。”
看宋沂这样一心替曾玉英筹谋,倒叫曾玉英身边的奶妈有些意外,原本她还以为宋沂只是个逗人玩乐的狐朋狗友,却不想这时候还能认认真真替他家小姐谋划些事情来,竟还有点用处。
那奶妈便上前主动提供家伙事来,“小姐,您忘了,咱们房里头还有舅老爷去年送的一套三十六样景德镇官窑器皿呢,就是带鱼的,正合适宴会上摆放呢。”
“我倒是忘了,这可真是凑巧,看来这场宴席便是上天叫我办的。”曾玉英一拍掌便定了主意,“好,咱们就办回游鱼宴,先赏鱼后作诗,然后吃席,热热闹闹一整天去。”
她又叫丫头去取来纸笔,请前头书房里金石先生帮忙刻一枚鱼章,自己亲自写了九张帖子,盖了准备叫人送去。
“不如多写些,把其他人也都请来。”宋沂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劝说道:“您是咱们县令家的小姐,又是头一回正儿八经摆宴席请人,若是落下其余几家,倒叫她们脸上不好看,外人瞧见还只当知县老爷对她们爹娘有意见呢,不如索性一气送去,来不来是她们的事,横竖咱们礼到了。”
说着,还悄悄戳了曾玉英一下,“也好叫家里大人瞧瞧,我们也能做事。”
这话说完,宋沂明显感觉边上的奶娘看自己的眼神越发温和,看来这方向没错。
只是等她说完出来,边荣怨念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开口:“你变了?”
“变什么?”宋沂摸不着头脑。
边荣哼了一声,“你娘是不是也叫你巴结曾小姐来着,你瞧你今天这个起劲样子,都快抢了我的活了。”
边荣心里苦,原本她就不如宋沂讨曾玉英欢喜,现在连拍马屁想主意的活儿也被人抢了去,自己沦落到只能在后头做个应声虫了。
唉,这年头怎么做狗腿也要争抢。
“放心吧,”宋沂拍了拍边荣的肩膀,“巴结的活还是你熟,我不过偶然才来那么一回,这业务终究不熟练,拼不过你去。
放心,曾小姐身边的狗腿子舍你其谁?我绝不抢!”
就像宋沂说的,作为知县的女儿,曾玉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叫人联想到她爹,那宋沂自然也是如此。
她的所作所为便也被人看作是她爹指派的,毕竟宋沂才十一呢,她能有这样大的主意?
先前宋沂到曾玉英家里频繁时,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