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看自家夫人心心念念的出门也带着,不觉就回忆起当年你侬我侬的画面来,也流露出几分笑容。
“是呀。”冉霁也摸着簪子笑,只是她想的却与宋长洮所思所忆不同,一张嘴不住的夸起了好闺女宋沂来,说她如何懂事,如何孝顺,如何有心,把自家女儿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这孩子这颗心,真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是叫我立刻为她死了,我也情愿。”
“少胡说,小心折了她的寿。”宋长洮听着话有些不像样,连忙制止。
他听冉霁说起簪子的故事,虽然也有些触动,可随即就皱起了眉头,“这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你不说还好,你说倒叫我想起昨日的故事来。
实在是胆大包天,还敢借着祖父的名头装神弄鬼,糊弄她大伯。你说起这簪子,我且问你,那银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你也不问个清楚就收下。怪不得我说这段时日总觉得衙门里看我的眼神不大对,说不得就是知道沂儿在外头仗着我的名声与民争利。”
“打住打住!”冉霁瞪着一双眼睛看他,气道:“你就不能想孩子点好,难道她在外头做了什么,就必定是杀人放火仗势欺人的?难道就不能是她正儿八经挣来的银钱,你一个小官,她能倚靠你什么?这孩子老实本分十来年,你是沂儿的亲生父亲却这样想她,若是被她知道了,岂有不伤心的。”
“哼,连亲爹都这样疑心,更别说外头这些人说的话了,难道还能当真?”冉霁被气得不行,顾不得车里还有别人,就对宋长洮冷嘲热讽起来。
被冉霁这样一顿猛攻,宋长洮忙举起手投降,“你瞧你,我不过只是说了个猜测,你就气成这样。我何曾真把她当贼看了,只是担忧而已。再说了,自古便有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的说法,沂儿小小年纪就能挣钱养家,我是忧心,担心她未免思虑太过呀。”
“用不着你担心,我早替她请了先生了,等你想着,等你想到那黄花菜都凉了。我二姐荐的这个许先生,家里就有行伍出身的亲戚,有强身健体的法呢,叫沂儿跟着学就是了。我只求她爹可别又疑心了,疑她学了这劳什子将来是要做什么江洋大盗的就好。”
宋长洮被话堵得哭笑不得,“罢罢罢,随你们去吧,这样由她,将来替她挑夫婿,自有你发愁的时候。”
这话倒叫冉霁一愣,只是她仍旧嘴硬,“愁什么,咱们的孩子这样好,普天下凡是有眼睛的都该看到她的好处,我只担心将来选都选不过来哩,哪还有人敢对她挑三拣四的。”
夫妻两个斗嘴皮,竟浑然忘了趴在角落悄悄竖起耳朵的宋扬来。
这小子连话也不敢说,只悄悄记着爹娘说的话,盘算着靠这能不能换来一盘点心。
“什么一盘,”宋沂大手一挥,“整日家吃什么点心呀,咱们去订一桌好席面来,大家庆祝,你要吃什么尽管点,大姐出钱。”
宋沂乐呵呵地看着面前十五两纹银,好一笔意外之财啊,这钱不花了简直可惜。
这十五两是孙娘子才派了家里仆妇送来的,就是昨日三人分得大兴寺和尚公关银。
宋沂也不担心孙娘子会赖了自己这笔钱,毕竟还有五成是要送去曾家的,到时候她直消问问曾玉英收了多少,就知道有没有蒙骗了。
从她看孙娘子对晏娘子的奉承,以及她安排自己女儿巴结曾玉英上来看,她们娘俩所图甚大,不至于在这几两银子上缺斤少两的哄骗。
不过钱是给了,孙家人的怨气宋沂也感受到了几分。
那仆妇估计是得了主家吩咐的,过来送钱时嘴里还啰里啰嗦,说了些什么晏娘子给各家小姐下帖子赏湖观花的话,将来少不得也要常请她们来家中玩耍,只怕要在曾小姐身边作伴等等,恐怕未必能叫宋沂专美于前。
若是换了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