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照您说的,官员不得本地为官,那怎么我爹这个本地人却成了延清县县丞呢。”
“这……”许凤仪也纳罕,“绝无可能,这条是铁律,若是其他事情还可商量,本地为官可从未听说哪里开了口子的。”
她对此颇有自信,自己那不成器的前任郎君之前也妄图想在本地,还不是灰溜溜一顿骂被撵到了外头,“这样看来,恐怕县丞未必是本地人。”
不会吧!
宋沂睁大了眼睛,闹了这么多年,我们家才是外来的?
她有心想去问娘亲,只是因为这次出行人数多,分了两班马车的缘故,宋父冉母和卫妈妈宋扬四人坐了一辆,她与许凤仪、宋淮坐一辆。
鲁大齐婶在家守门并不出行,五娘则是给了她一日假,也让她回家祭拜亲人。
原本冉母还想叫卫妈妈也放一天假,只是卫妈家中无人,又生怕冉母那里无人照看,所以并不肯走,宋沂强烈怀疑这是借口,她昨晚亲眼看着卫妈练习怎么不着痕迹的推人来着。
五岔子村离城并不算远,只是这年头的马车速度慢,摇摇晃晃花了好些时辰?没到目的地。
多亏邓皇亲的庄子也在附近,他修建时并不差钱,直愣愣修了一条连接官道的小路来,借着这里倒是能平缓些,速度也更快,又是折腾了半日,宋沂已经晕乎乎靠在了轿厢边上,屁股两瓣肉颠颠倒倒和死了一般没有感觉,浑身上下没有力气。
“娘您看,老二媳妇这不就来了,到底是县丞娘子,都到今天了才来看您,还真是贵人事情多哟。”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
宋沂瞬间清醒。
第25章 奇人(已修改) 他死也甘心
跳下车来, 宋沂顾不得酸麻的腿脚就往前望,她大伯母姚金纤正站在一个满头白发面容慈祥的老妇人身边,面色不愉的冲马车指指点点。
这位老妇人就是宋沂的祖母了, 姓陈,如今已经七十岁了, 五十年前从隔壁二道村嫁来此地, 打小就在城外头生活,过了几十年农家日子, 这也是后来宋长洮同家里商量送母亲回乡时,自己这个祖母能接受的原因,人家本来就不想挪动地方。
在印象里,宋沂这个祖母是十里八乡人口里艳羡的好运,小时候家里疼爱,长大了丈夫靠谱, 生了儿子也都孝顺,小老太太过了大半辈子的舒心日子, 从没为琐事烦心过, 待小孙子孙女们都很和气, 见谁都是笑呵呵的。
也正因为这个, 她打小就遵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传统, 人活得简简单单,只听由大儿子大儿媳妇安排,几年前碍着姚金纤对小儿子一家有些埋怨, 她也不好勤快的往城里赶,一年里偶尔见个几面。
姚金纤的嗓门那样大,宋父冉母的马车就在跟前怎么会听不见, 宋长洮满面羞愧的给母亲请安赔罪,忍不住为妻子辩解道:“这都是儿子的错,原本定好了上月底回来的,只是衙门里大老爷查账,将劝农的活分派给了儿子,所以找不着空。这次还是霁娘提醒了我,才不至于误了时日,实在不怪她。”
姚金纤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谁爱听这个。
她有心想继续尖刺,只是碍着宋长洮在场,到底人还是老爷呢,便将目光转向了后头,一瞄眼就看见宋沂身后跟着的新人,不由得真生了气,“我说弟妹呀,先前问你时,你说自己吃着药日子艰难,怎么这么艰难还又买了个下人使唤?你说你,既然有钱买丫头的,怎么就舍不得出几两给咱娘也买个人伺候。”
“大嫂误会了,”冉霁解释道:“这不是买的丫头,是给沂儿她们请的先生。”
“先生!”姚金纤的嗓门一下就拉高了,“我的天老爷,你们还有钱去请先生!我说你们这也”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