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怯!”严嬷嬷一听就急了,扯高了嗓子反驳道:“我是在通判府里伺候过小姐的嬷嬷,我怕什么露怯!要不是小姐远嫁到都中,我这会子还在府城呢,来县城做什么。”
那一声嗓门,叫隔壁蹲墙角的仆妇们都好奇的张望了过来。
“是是是,”麻娘子嘘着声,“您别生气呀,咱们县城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是从何家出来的,我这不也是传达娘子的话吗,您可是她举荐的,要是丢了脸,我们娘子也不好看啊。不然何苦多嘴舌的派我过来,要是传了出去,外头还当我们是来故意挑唆的呢。”
严嬷嬷听了这话才收起怒火来,倒也不错,她回县里之后,还要多亏孙娘子给她介绍生意,只是自己被人小瞧终究不太高兴,道一句知道了不再多说就回了院子。
待到午后,卫妈照昨天的例子买完糕点回来时,那在墙角晒太阳的李妈招手就叫住了人,摇头取笑她道:“你呀,成日在这里说自己哪哪的消息都知道,怎么自己家里头来了鬼都不知。”
“怎么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卫妈妈当即就竖起了耳朵。
“你不知道,才刚前头街上的人跑来你家啦,找那个黑婆子说话来了,两个人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你想想,可不是在搞鬼。”李妈十分得意,她可盯了好一会儿了。
前头说过,孙娘子家并不住在吉祥街,而是在县后街上住着,上辈子都有地缘歧视,更何况于这世了。
县后街的人素来看不起吉祥街,只觉那是住不起县后街才跑那去的穷酸;吉祥街的人自然也瞧不起县后街,觉着那边的更艰险狡猾满肚子的算计,如今倒好,外街道的跑吉祥街讨饭来了,怎不叫本地人恼火。
“李姐姐,”卫妈妈亲热的换了称呼,“你可认得那骚达子是哪家的,敢这样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