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顾淮声坐在一旁,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饭菜,眼神看着些许空洞,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直到顾淮朗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袖子。
顾淮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了他。
顾淮朗年岁小,听那二人的对话听得半知半解,就比如他们二人说起从前的事情,他听不明白,可姜净春的事情,他有些听明白了,他问顾淮声,“姜表姐不是舅父亲生的孩子吗?”
顾淮声点了点头。
顾淮朗又问道:“那姜表姐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很难过呢?”
稚嫩的声音传入了顾淮声的耳中。
会不会很难过?
他道:“或许吧。”
他又不可遏制想起来下午发生的事情,眉心止不住跳动。
“那哥哥你对她好一些吧,她好可怜的。”
就连他个小孩都知道,她现下的处境一定很糟糕。
顾淮朗说完了这话就又开始低头扒饭,也不再看顾淮声是何神情。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这顿饭也再用不下去了,最后起身告退,离开了膳厅。
*
两日翻眼而过。
天光破晓,窗外鸟鸣阵阵,清晨的朝阳从天际升起,夏日的清晨也带了几分燥热。
顾淮声被屋外一阵阵的鸟鸣闹醒,许是夏日炎热,额间沁出层层薄汗,从睡梦从醒来,双眼略带几分猩红,看着也不再如平日那样规整,碎发凌乱,让人少了几分锐气。
他低头,看了眼腿间,眸光渐黯,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是正常的男人,即便再如何寡欲,可身体却血气方刚,从前这样的情形不是没有,可是,这次怎会做那样的梦?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两日,可他却又梦到了那日的情形。那日他丝毫不留情面的推开了她,他看到她的眼中带了几分惊慌失措,可他还是说了那样的话,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日他想的是什么?他又为何会那样生气。
她柔软的唇瓣贴上的那一刻,他想的却是,她也这样亲过旁人,这对她来说,好像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她这般没有分寸,同旁人亲近,喜欢很多人,而对谁都会做这样的事吗?
可是,在梦中,他没有推开她,他扣紧了她的后脑,同她缠绵。
上天常降祸于好色淫/乱之人,清心寡欲也已成为习惯,可他却在那个吻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做了那样的梦。
真是疯了……
他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理性重新占据了上风,他将自己的反常归咎于是因为从前从来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难免会去多想。
一柱香后,顾淮声起身,整饬好了行装,他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眉目低敛,窥不见眼底情绪。
那件事情,就那样被他轻易地抛之脑后了。
书良从外头进来,见顾淮声已经起了身,便提醒道:“公子,今日我们得去姜家赴宴。”
或许是姜南急切,迫不急待想要叫人知道他寻回了女儿,这宴席办得也快,才不过两日,就已经准备好了。
今日去的人多,顾家一行人也被邀了过去。
顾淮声“嗯”了一声,而后便出了门,同他们往姜家赴宴。
去姜家的路上,他又在想,那日她被他推开,后来又出了这样的事,不知这两日她又是如何过的,会哭吗?按照她那样的脾性,他想,她应当会哭吧。
第20章 第二十章
顾家的人来得算早, 等他们到了姜家的时候,宴席还不曾开,宾客们也还不曾来。
今日的宴席摆在了后园那处, 流觞曲水,颇有雅致。